手在轻轻地揉搓自己手背,片刻之后,他便感觉因为长时间输液而变得冰凉的左手有了一丝热度。他艰难地转过头去,想看清楚正在为自己按摩手背的人是谁,却意外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蹲在床边的鲍里索娃见罗科索夫斯基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鼻子不禁一阵阵发酸。她深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当众哭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见到这种情形,洛巴切夫松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起身对站在一旁发呆的护士说:“护士同志,我们出去吧,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
虽然护士搞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是什么关系,但看到这位来探病的指挥员都这么说了,也就答应了一声,跟着洛巴切夫走出了病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你…你怎么来了?”等屋里只剩下自己和鲍里索娃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开口艰难地问道:“我…我的这…这个样子,是…是不是很…吓人?”
鲍里索娃双手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带着哭腔说道:“吓死我了,听到你负伤的时候,我的魂都被吓飞了。”
为了让鲍里索娃不那么紧张,罗科索夫斯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放心吧,我…我没事的,你…你看,我…我现在不…不是好好的吗?”
“伤到哪里了?”虽然在来的路上,洛巴切夫曾经向鲍里索娃介绍过罗科索夫斯基负伤的情况,但由于当时她魂不守舍,所以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究竟说了什么。此刻看到活生生的罗科索夫斯基就躺在自己的面前,她总算回过神来。她伸手抓住了被子,准备掀开看看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势:“让我看看你伤在了哪里?”
罗科索夫斯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几乎耗尽了他全身力气的同时,还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科斯契卡,你没事吧?”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如此痛苦的表情,鲍里索娃放弃了看他伤口的打算,而是关切地问:“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
虽然伤口疼得要命,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用双手握住她的柔荑,强作笑颜地说:“鲍里索娃,只要你在我的面前,就算负再重的伤,我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你就是我最好的止疼药。”
罗科索夫斯基话顿时让鲍里索娃羞得满脸通红,她把脸扭到一旁,小声地说了一句:“大坏蛋,负伤了都不老实。”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准备再对鲍里索娃说几句情话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了,洛巴切夫从外面闯了进来,对着正你侬我侬的两人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不过鲍里索娃同志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见到两人都是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望着自己时,洛巴切夫又补充了一句:“我刚看到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进了大楼,我估计他是来探望罗科索夫斯基的,假如让他看到了鲍里索娃,事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