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的一个士兵,眉头皱起,道:“只是什么?”
吴常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看着城下数十丈外高高竖起的投石车,道:“他们哪儿来的这么些投石车?”
……
大秦神京都中,宁国府。
“你说什么?”
一身风尘仆仆的乌远皱眉看向李万机,凝声道。
李万机双手一拍,有些气急道:“远大爷,您怎么才回来……西域虏贼策妄阿拉布坦父子犯境,武威侯秦梁七万大军尽殁,武威侯自身也被武宗级大喇嘛给重创,三爷请旨出征,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我派了几波人去寻您,却一直都没寻到。您……”
李万机话没说完,乌远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师父,等等我啊!”
李万机还未反应过来,方才一直站在乌远身后的赵歆一跳叫,喊了声后,也“嗖”的一声不见了。
李万机见状,心知乌远应该是去追赶贾环去了,就是不知,还能不能来得及……
十王宅,忠顺亲王府。
已成废人的前忠顺王世子赢朗,双目垂泪,未语泪先流的看着对面之人,满脸的委屈和倾诉之心,哽咽道:“王兄,你……你怎么才来啊?小弟……小弟……”
“朗哥儿,你搞么斯?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你咋个搞成了这幅德性?”
赢朗对面,一个身形不高,但极为敦实,头戴紫金冠,身着浅黄金龙袍的少年,操持着一口浓重鄂地口音的官话,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狼狈不堪的赢朗问道。
“王兄,小弟……小弟被人欺负惨了!王兄,你可要替小弟报仇啊!”
赢朗自从被废后,在他爹忠顺王面前都没这么可怜的哭过,此刻却哭成了泪人,哭诉道。
那身着王袍少年闻言,奇道:“朗哥儿你是亲王世子,王叔又是国朝第一等贤王,权倾朝野,何人还敢欺负你?
莫非是皇太孙赢历仗着太上皇的宠爱,欺辱于你?”
赢朗闻言大哭道:“赢历如何敢欺负于我,他有皇祖宠爱,我先前亦有皇太后宠爱,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呜呜!”
“哭么子哭?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除了赢历,你居然还能被其他个给欺负了去,你搞么子搞?
到底是哪个表子养的?居然让你也冒滴办法。
莫哭了,快说!”
那少年看起来脾气比较躁,见赢朗哭的满脸鼻涕眼泪,便有些恶心。
不过毕竟是幼时一起长大的伙伴,还是想要给他出力报仇。
赢朗被他这一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而后继续哽咽道:“是贾环。”
“贾环?不姓赢?他是啦一个?”
那王袍少年面色疑惑,皱眉苦思不解,问道。
赢朗咬牙切齿道:“他是荣国公的孙子,如今承袭的是宁国公府一等子的爵位。”
那王袍少年闻言面色一变,一拍脑门儿,醒悟过来,道:“是了是了,老子……我原还想着会是江南甄家的甄頫,除了他家,别人家谁敢这么放肆,竟忘了还有一个贾家。
可是,以前没听说贾家出现什么厉害人物啊。
宁国府……贾……贾敬?就那个被十三叔一顿鞭子抽破了胆的废物老头的孙子?
你不会吧?”
看着对面少年鄙夷的目光,赢朗收住了泪,羞恼气愤道:“赢皓,你家虽封在荆州那个乡下土坷垃,可总不能消息这般蔽塞吧?
我就不信,你没听说过贾家那个王八羔子!”
赢皓,封地在荆州……
大秦国朝定鼎百年来,因汲取前明皇朝后期宗室成了毒瘤包袱的教训,所以几乎所有的宗室,全都被困在了神京城十王宅的那几条街内。
连太上皇和皇太后最宠爱的忠顺亲王,亦是如此。
但,并不是所有的王爵都是如此。
有一个殊例,那就是荆王。
荆王封地在鄂地荆州,乃是太祖皇帝所封,并且还是国朝唯一一个世袭罔替的亲王。
相传,在太祖未起兵发迹前,曾有过一段极为落魄的日子。
他本是关中一富户家中的庶子,生产时难产,生母早逝,他落地后,还是一个神智愚笨不清的傻子……
可想而知,他在家中的地位如何。
连家中的奴仆婢女都敢随意欺辱打骂他。
若非他叔父,也就是后来第一位荆王,关心疼爱他,给他吃的,护着他。
怕是等不到他忽然“觉醒”,成就伟业的一天,就要早早的被欺负死去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太祖登基后,没有尊他生父为太上皇,只草草封了一个王,只准备等他挂了后再补个杂号皇帝名头,反而要尊他这个叔父为太上皇叔。
他这叔父是个老实人,听人说起这个“太上皇叔”的分量后,唬的连连推辞,却哪里推辞的过。
后来,又有高人给他出主意,便向太祖皇帝讨了个荆王的王爵。
太祖感怀他的品质高洁,又念及他的活命抚育之恩,索性就封了他一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
而第一代亲王也当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他接受了这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后,当即立下王府戒条,第一条便是:后世嗣王,不得插手干涉荆州一切政事,不得兼并土地,更不得干预朝事,否则,不配为王。
太祖得知后,愈发感动荆王识大体,便也留下了太祖祖训:
后世之君,当常记荆王恩情,若无荆王,则无朕躬。
故,后继子孙,当需与荆王一脉精诚亲爱,务保荆王一脉长盛不绝。
自此之后,每一代荆王世子打三岁起就会被送往神京宫中抚育,一直到十三四岁,才会被放回荆州。
如此一来,荆王一系就会如同祖训所言一般,世世代代与皇家精诚亲爱了。
赢皓作为这一代的荆王世子,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当年在宫里生活时,与他朝夕相伴的并非是赢历,而是生活在皇子所里的赢朗。
两人一起生活了十年,不是亲兄弟,但更胜亲兄弟。
所以,赢朗听闻赢皓的话后,才颇为羞恼的说道。
赢皓见他这个“幼弟”又开始要气哭了,也不跟他计较,皱道:“我那一脉的祖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不曾给我写过信,我怎会知道这些?
快别哭了,丢不丢人?
你说说看,这个贾家的贾环,到底是么子回事……”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