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山村老少一下惊慌失色,各自跪拜于河边,胆战心惊地双手合十,作揖喃喃。
“山鬼大人息怒啊!”“山鬼大人息怒!”“九年来相安无事,都是那官兵不敬,山鬼大人千万别降灾于我村啊!”
过了半个时辰后,村中的几位老者站起身,“献祭也献了,山鬼大人该息怒了。”“都散了吧,告诉其他人,不要靠近村南边。”
血流成河的源头,山涧深处的方向,屠戮与杀伐似乎渐渐平息下来。
黄昏之后。
村庄中来来往往村民忙于农事,安定祥和中,似乎快淡忘白日目睹的恐怖异象。
直到此时,落日下走出一列人影,村民们呆呆地站立远望。
模糊不清的身影,从凶厉的双眼开始,逐渐浮现,清晰,将士缓缓走来,覆盖身躯与刀剑的血污,一滴一滴侵噬土地。
在场的村民无不惊恐丧胆,颤抖着向后退却,“厉鬼!将军府的厉鬼亡魂索命来了!”“快跑,跑啊!”“不关我们事,不关我事啊!”或四散逃走,或摔地抽搐。
许多村民惊吓逃窜中被抛弃在后,有人倒地口吐白沫,有人在官兵的团团包围下痛哭着跪地求饶。
“饶命啊!各位老爷……不,各位鬼爷,坑中有山鬼的事,我们早就说过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一名将士提起血剑,抬了抬村民下巴,村民白眼一翻差点昏厥过去。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吓人。”“哈哈哈哈哈。”将士大笑,眼神茫然,长叹一口气,“蠢货,爷爷们从山鬼牙口下活着回来了,回去跟村里说,叫他们腾出房舍,我兄弟们伤得不轻,需要修养。”
镇隅军的残兵败将陆续撤回村庄,重新整军驻扎,夜晚的村庄中房屋灯火通明。
三位都伯与竹间豹围坐在屋内,重伤躺床的沐尘在两名军医的帮助下固定断骨,包扎止血过后,终于能勉强开口。
北坊按了按自己身上的伤口,“算你命大,要不是雾散得快,谁也救不了你。”在场的人除了沐尘,伤势第二重的便是他。
“可恶,原以为早就摸清了敌人的实力,料定他们不会发动侧袭,谁知……代价惨痛啊。”
李镜平心而论说了一句:“轻敌之失,战败之责由我们五人共担。”
顾傀影捂头坐叹息,“早该想到,三重山放行就是他们的诡计,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奇袭不备。”
竹间豹同样伤得不轻,话语声尚且有力,“如果真是他们谋划好的策略,白白折损我镇隅军大部分兵力,已是大胜,雾将散尽之时,就该见好就收地撤离战场,而不是坐等,等我军视线清晰之后开始布阵反击。”
“一场血拼,两败俱伤,到头来狼煞军的战损不一定比我们轻。差点陷入绝境的是我们,他们反倒是抱着死战到底的决心。”
“说是策略,这种疯狂战斗意志,更像是悲怒之下的决然,不可理喻。”“我们只杀过他们一员先锋大将,主将尚在,用得着这么拼命?”
沐尘声音孱弱,“他们是来报复我的,集中上百人数的兵力,只为万军丛中取我一人首级,何止是疯狂。”
北坊也有些难以置信,“狼煞军先锋队大将薛人刽,确实是为沐尘所斩杀。”语气一转,“但战争大局,怎么可能由个人恩怨来决断?此事没那么简单。”
众人沉默思考了一阵,想不出毫无头绪,竹间豹拍案而起,“没时间揣测了,既然我们目标是夺取犬月寨,大可试着利用这一点。”
伏寨沟,两军战场。
虎圣山及五毒教联军与穆荣所率镇隅军之间的大小战役陆续二十余场,历时已超过一月。
战场的一处角落,两名朱雀营右翼牙门将的目光投向同一个方向,“天蝎门,聚气一魄。”远处五毒教弟子胸前的天蝎刺青格外显眼,“刺青很特别,五毒教天蝎门,是门主什针,错不了。”
传闻五毒教之人擅用虫术与蛊术大幅提升速度与力量。但两名牙门将观战已久,什针与旁侧三名护卫并肩防守于联军阵角,不见身手有任何不凡之处。
“若是聚气二魄的武者,倒颇有些畏手畏脚,你怎么看。”“他在隐藏实力,我们就打他措手不及。”
二位右翼牙门将商议中盘算着,杀了五毒教中四门主其一,晋升左翼指日可待。
“明白了,先解决掉他左右的护卫,再一起出手。”
眼下的战场是江海,兵马奔腾的河道,刀剑激荡的波澜中,两位牙门将骑马潜入暗流,穿行于战场之中。
为了避开误伤白虎营的友军骑兵,二人侧挂于马身,放低视线开弓。
在箭术高手层出的朱雀营中,两位牙门将能排上的名号便是他们自信所在。
箭术者,一分看弓,两分靠指,七分归眼。二人以瞳术观之,预测完一弹指间的兵马乱流之象后,迅速放出两箭。
利箭乘风破浪,精准射中目标。什针身旁两名护卫捂胸倒下,什针慌张地左右望去,在密集的兵马人群中,居然无法找到箭矢能通过的缝隙。
“还有一个护卫,不管了,一起出手,直接刺杀门主。”
战场之上的敌我厮杀交替过往,兵马军阵缓缓移步,牙门将算好阵门大开之时机,铁骑突出双剑鸣,寒芒直指什针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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