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刻,由项升所统领大军已行进至山顶,军队停下步伐,项升与庞言鼎下马,站立而远望。
眺望远方,延绵的山岭绿林地带便是鬽芝岭,朝阳初升清晨时刻,远处群山之下白雾笼罩,风起如涌云,似游龙翻泳于中,幻若人间仙境。
“大军连夜赶路至此,兵士倒不是特别劳顿,不过战马大多疲乏不堪,不如在山下沿河驻扎休整一阵。”庞言鼎谏言道。
项升点头,“嗯,鬽芝岭地形迷踪错杂,待战马休整后晨雾散去,也方便让轻骑探路,那就先下山吧。”
五百余重甲与轻骑大军浩浩荡荡行进下山,重甲军徘徊巡视,轻骑军牵马靠河岸,列队饮水。
一时间战马阵队挤满河岸,项升与庞言鼎及诸将沿河骑行,复行百步抬头望去,林中隐现寨门之影,“山寨?之前倒是没注意。”
都伯与将领遂继续前行,欲一探究竟。
“这河流原是自寨门中流出。”“可能是树丛浓密,遮挡住这寨子了吧。”“寨门前有人,前去一问便是。”
项升领诸将来到寨门下,两旁守卫持长枪站立,神色呆滞,几位武将下马询问,守卫不言语,此时寨门缓缓打开,项升等人不明所以,还是坦然地走入寨中。
寨门之后为一庭院,一青年站立于庭中,缠蛟黑袍,斩金道冠,狮骨玉簪,腰间绦系锦虎筋,凌风飘絮眉宇青。
庭院之中,香焚宝鼎,花插金瓶,酒桌茶饭,摆似宴席。未等项升等人开口,青年先礼问:“几位可是镇隅军将士?”
“正是,你又是何人?”“鄙人是这座寨楼的主人,见有宾客跋山涉水至此地,舟车劳顿,便想一尽主地主之谊,设宴款待。”
几位将领沿桌而坐,水晶壶内,琥珀杯中,尽是紫府琼浆,瑶池玉液,众将举杯观望,有些迟疑不定。
项升把玩起银器,低头细嗅,不觉其味,抬头望去,青年笑颜依旧,身后楼阁之上牌匾模糊不清。
“敢问贵寨名何?”
青年转身入阁,身影不见,“寨落不广,海市有容,庭观不狭,蜃楼潜龙,哈哈哈哈哈哈。”
“蜃海楼?”项升终于看清牌匾所写,众将惊醒,手中金银器皿显磐碗石杯原形,白烟散去,杯中玉琼皆化成蛇蝎,众将怒摔手中碗,周围幻雾消散,桌椅化为石板,堂皇寨庭也重回残破树林之貌。
项升一行人回过神来之时,依旧站于溪流中央,头顶树枝茂密,阳光透隙耀眼,仿佛如梦初醒。
“还愣着干什么,走。”项升与庞言鼎掉转上马,众将士问:“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项升说道,“一切幻术不过是虚妄,蜃海楼即便障眼法了得,又怎能阻挡五百人大军?虚张声势罢了。”
“之前是我们意志不坚定,才会被幻想所蛊惑,到了正面交锋的时候,可别像刚才那般松懈。”庞言鼎拍马骑行跟随项升,众将也逐一上马离去。
正午之时,烈日当空,穆荣所率,旭辕门及众将所属大军也已抵达伏寨沟,行进于山脚之下的竹林中。
白虎重骑兵提刀行走于阵列外围,时刻防备竹林中的幽暗角落,朱雀营骑射手引弦待发,谨慎行走于阵列内围。
穆荣心想:前方便是竹林尽头,平原地带入口,敌人直到此刻还未出现,多半没有在竹林设伏,是时候解除警备了。
但他权衡再三,还是拔刀号令:“前方便是竹林出口,敌人会在我们放松戒备的最后一刻突袭,保持警戒!”
大军逐缓步近竹林出口,视野逐渐开朗,阳光充裕。
与此同时,由顾傀影所率以竹间豹为先锋的四百人大军,终于步入了犬月坡沼泽林地。
而坡底沼泽地貌演变的并不完全,干湿地形交错,高树灌木错杂,地势较为宽广,令人众兵士感到不安的并非幽暗的环境,而是沼泽林地内,竟不见虫蛇与蜥蜴。
以及繁枝茂叶中的一双双眼睛。
当兵士拿起手中锋刃对准暗处的窥视者时,那一双双眼睛又一闪而过,当兵士放下戒备之时,视线又重新出现身后的丛林间隙。
随着一声阔刀破空的声音,所有将士进入战备,目光相聚之时,却发现只是狼皮从树上掉下,惊扰了一名兵士拔刀,大军遂继续前行。
一名兵士从虚惊中缓过神,低头望去,兽皮之上狼眼却依旧透露出凶狠残暴,血性十足,通过狼瞳反光,兵士注意到头顶树杈间一排锋爪与利齿。
灰狼跳入人群中,一队列重骑兵拔刀包围灰狼,与其紧张对视,突然一名白虎营什长骑马赶到,战马奔行而来乱蹄踏死灰狼。
“一匹狼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愣着干什么,继续前进。”什长训话后,兵士继续前行,丛林四处却突然传来群狼嚎叫之声。
陆续又有几匹狼兽从上方跳下,因惧于重骑手中兵刃与胯下战马,狼兽跃下后俯身退入丛林中。
走在阵列后方的几名兵士遭遇狼兽挡道,战马扬蹄警示,几只狼兽退步,却仍不离去,紧跟随于战马之后。
几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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