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城门处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后面有两个人,一站一坐,坐在椅子上的大汉,满面赤红,一脸凶相,歪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身后小厮一般的人,一手拿着一条三尺多长的一条皮鞭,一手拿着巴掌大的茶壶,站在大汉身边侍侯着。
从城门口进城的百姓,都自动自觉地走到桌子前,留下一个铜板,然后进城。稍有掏钱动作慢的,立时遭到小厮的痛骂;有想趁着人多,挤进城门的,更是被小厮手中的皮鞭“点名”。
奇怪的时候,不管是被骂的,还是被打的,居然没有一个与之争辩的,身边围观的人,也是熟视无睹,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李超看着气愤,就想上前教训这狐假虎威的狗奴才。韩山童一把把李超拉了回来,说道:“这两个人是高淳县的城门税官,每个要进城的人都要交一个铜板的入城税。我们没必要为这种小人坏了我们的大事,等我们赶走了蒙古鞑子再整顿吏治。”
既然韩山童这么说了,李超也是知道不能因小失大,也就不再坚持,和韵芷一起交了入城税进了城。
等一进了城,满目古典似木质结构的房屋,让李超见识到了这个异时空的小城景色。除了一些对外营业的酒楼、旅馆的门面还勉强说得过去之外,其他的建筑都是破败不堪。李超以前经常到南方游览,所到之处都是一些雕龙画风、美仑美焕的仿古建筑。再加上从电视上总能看到一些古装电影电视剧,里面所描绘的场景也是让人心驰神往。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和想象中的样子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没有柏油马路,通向城门的大道全是黄土,黄土道上有明显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有的坑里还积了不少的水。街面上的卫生条件也是极差,一些家庭妇女一样的人,不时地将洗衣洗碗之后的污水,泼到自家院子里或大街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公厕的缘故,差不多在每个建筑的犄角旮旯都能看到黄白之物,更有一些顽童当街方便。
李超心中沮丧,看来我们民族的劣根性不是一天形成的,是有其深远的“历史根源”的。在如此恶劣的卫生条件下生活,人们的身体素质肯定不会太高。如果再赶上大灾之年,一个不小心必然会导致瘟疫的爆发。
韩山童领着李超在小城里转悠,不时在土墙上、柱子上画上一朵五瓣莲花,在花心处画了一柱香。
李超好奇地问道:“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韩山童回答道:“这是我们白莲教的联络暗号,莲花的花瓣表示在教中的地位,花瓣越少表示地位越高,教主是五瓣莲花、教中长老是六瓣、堂主是七瓣、香主是八瓣。花心处的香烛,表示召开香堂。为师的这个记号,表示让附近所有香主以上首领到秘密据点开会。”
李超说道:“他们会及时收到,并赶到据点吗?”
韩山童说道:“我教教众便布天下,在中原各个州城府县都有分舵,每个分舵都有专人负责接收联络信息。好了,我们先回高淳县分舵等消息!”
于是,李超和韵芷跟着韩山童出了高淳县城,向北走了七、八里路,来到一处环境幽静、占地极广的豪宅门前。
看着这座奢华的宅院,心中赞叹,谁能想到整日跟朝廷作对,一心想赶走蒙古鞑子的“反贼”,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此地修建如此奢侈的深宅大院?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韩山童走上台阶,轻轻地扣了几下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当看到扣门的人是韩山童时,眼中立时放射出激动的神情,刚要向韩山童跪下施礼,就被他拉了起来,韩山童向他说道:“不用见礼了,快去准备迎接客人。”说完,将李超和韵芷领进了大门。
刚在厅堂里落座,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一个大汉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师兄!可想煞小弟了!”大汉一进门就向韩山童大礼参拜。
“师弟免礼,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见外。”韩山童先一步拦住了大汉,没让他跪到。
李超一听,这大汉是韩山童的师弟,也分外留心此人,只见那大汉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拙,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师弟,我给你引见我新收的弟子!”韩山童一手拉着那大汉,一手向李超招手,示意让李超过来。
李超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韩山童近前。
韩山童指着那大汉说道:“这是我的师弟,弥勒教教主,江湖人称‘弥勒佛’的刘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