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姨远远的赶出宫,却宠着那个淑妃。”福慧也气,“她凭什么?一张脸长得像母后,就真是母后了吗?”
“父皇,母后就在里面,你去问问她,那是她吗?什么转世,呸,都是一群妖僧信口雌黄,那个小家子的样子,给母后提鞋都不配。”
杨衍手掌攥起又落下,福慧的话刀子似的剜在他心上,一阵寒风吹来,挂在廊殿里的白灯笼飘飘摇摇,这儿纵然鲜花不断,布置的洁净雅致,终不能改变这是安置逝者亡魂的梓宫。
而他,这些年来,虽然来这儿无数次,却一直不能从心里接受他的姝娘没了的事实
“福慧,父皇送你回宫。”
福慧再不依,还是拗不过杨衍。
“护着长乐公主回宫。”
载着福慧的马车飞快的疾驰远去,杨衍面色沉沉,眉眼冷冽如刀锋。
“姝娘朕真的错了吗?朕认错你了吗?”
寒风卷起落叶,萧萧瑟瑟。
“林舅舅,父皇生我的气了,他都三天没来看我了。”
福慧躺在床上,盖得厚厚的,鼻音重重的,委屈的诉苦。
“张口。”
林政舀了一勺川贝雪梨羹,拿刀舞剑的手极温柔的送到她嘴边。
福慧不喜欢吃,偏偏又咳嗽的厉害,嬷嬷、宫女都没办法,无论怎么劝,她就是不想吃,林政不得不亲自喂她。
“不会,他舍不得。”
福慧皱着小眉头咽下去,嘟嘟囔囔的说:“我真想把淑妃赶出宫去。”
“福慧。”林政握着勺子的手停了一瞬,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想早早污了她的耳朵,“宫里的嫔妃都是你父皇的人,你是公主,这些事情不要插手,免得弄脏了手。”
“可我不甘心那么好的萧姨被赶了出去,她倒成了个宝,还是利用我母后”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怕吓到福慧,林政垂了眼眸,掩下锋寒杀意,“你要是想萧娘娘了,就出宫去陪陪她吧。”
“可以吗?”福慧惊喜的问道,发烧昏沉的头也不疼了。
“我去和陛下请旨,他会同意的。”林政笑了笑,执意将一碗川贝雪梨羹全都喂她吃了,才迤迤然的去了乾清宫。
一到乾清宫,林政面上的柔意荡然无存,周身凛冽如一柄要饮血的宝剑。
“臣参见陛下。”
林政行了礼,用深沉难测的目光盯视着杨衍,“臣有一桩滔天冤情,请陛下为臣做主。”
杨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几日他都没睡好,从兴圣宫回来,心情更抑郁,没注意到林政的神色。
听了他的话,还以为是骁骑营里那桩事,淡淡说道:“朕已处置了安郡王,那事已结了。”
“陛下,不是骁骑营的事。”
林政双眸翻滚着狠色,“臣的姐姐死得不明不白,臣要为她报仇。”
“你的姐姐怎么”杨衍寒了声,“林贤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