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蕤这次离宫,声势极为浩大。
盖因杨衍颁下一道圣旨,赞她品性柔嘉,孝心笃诚,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寿康宫刘太后听完小太监的复述,狠狠的砸了手中的药碗。
“合着不是萧氏冲了哀家,反是她救了哀家,皇帝的眼里还没有哀家这个娘。”
侍候的嬷嬷、宫女噤若寒蝉,她们都知道,这道圣旨一下,太后娘娘以后再不能磋磨萧氏,否者。
楚再以孝治国,小辈再得恭顺,这被万岁爷御笔金宝认定的至孝之人,若太后再不满意,传扬出去,少不得有人说她不慈。
不止刘太后不满,长安宫里德妃听了这道旨意,脸色冷如冰霜,“本宫没想到,除了江令姝,竟还有人得他如此的维护。”
这哪里是狼狈离宫,分明是为她铺路。
宫里的人心浮动,暗流涌动,这些萧青蕤都不在意,随着马车出了宫门、出了城门,她心上的枷锁逐渐松动。
自从君懿入宫,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于她就成了一座囚牢,离那里越远,她就越轻松,终于不用再去看那个女人了。
“娘娘,到了。”
天色还没黑透,便已到了这座行宫。
自杨衍同意她出宫,便命人修缮粉饰了这座行宫,工部并营缮司一刻不敢耽搁,短短几日,已将这座行宫装饰一新。
“翠微宫。”
半夏念着匾额上的字,萧青蕤听到了抬眸望了一眼,应是新做的匾额,看那三个字,铁钩银划,气势迫人,竟是杨衍的御笔。
这座行宫并不太,和静怡园等处相比,堪称小巧玲珑。安置了咸福宫所有的宫人、太监,这座久未有主人的行宫,立马焕发了生机。
不知道是提前得了嘱咐,还是这行宫里一贯如此,长廊、庑殿等处悬挂着无数的灯笼,照的亮堂堂的,就算夜色深深,走在这里,也不觉得可怕。
等她绕着长廊走了一遍,再回转到主殿,王医女已指使着人,归置好了带出来的各色物件,见了她,面上欣喜,“娘娘,您快进来。”
掀帘子进去,只见殿内摆设,一应家具,诸如几案、桌椅、橱柜等,尽是紫檀打造。一色淡黄色宫缎所做的垫褥,铺陈其上。座椅和榻上在宫缎之上,还铺着茸茸的皮毛,看那色泽质地,一水儿的水獭、貂皮。
整座殿内,并不如何奢丽,可所用的每一处物件,都是最好的。
王医女见她面上淡淡,想到她平素不大在意这些外物,连忙“娘娘,这种铺排,若在宫里,恐怕会犯上僭越之罪。”
萧青蕤这才挑了挑眉梢。
“奴婢若是没有瞧错,这所用的物件是皇后的份例。”
“不过一个容身之处,皇后的份例又如何,白身的份例又怎样。”萧青蕤心知杨衍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用这些外物,蛊惑人心。
可惜,他终究错看了她。
天越来越冷,转眼萧青蕤已离宫半月,这段日子里,她没有往宫里寄只言片句。
早朝之时,杨衍端坐在宝座之上,想着外面天色晦暗,还落了一阵雪珠子,不知道会不会降下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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