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蹊跷,当然蹊跷。”林政身为杨衍最信赖的臣子,文渊阁的印章还是认得的,虽然被处理了大半,但露出的一点痕迹,已足以让他猜出前因后果了。
“这事你们就当做没看到,别乱猜。”林政提点一番,忍不住又想笑,真是没想到,一向冷心冷肺的陛下,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儿。
他突然想要去见见皇帝了。
“林政去了乾清宫?”
长安宫里,德妃听了这个消息,忍不住焦躁起来。
“娘娘,是不是他查出了什么?”樱桃眉头一跳,目露恐慌。
这些日子冠军侯一直在查当年林贤妃的事情,虽然他行事谨慎,但是,他一一查找当初林贤妃宫里的人,总有些动静传出来。
“永乾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没有喜脉吗?”
德妃啜了口茶,压下涌上来的慌乱,林贤妃的事,她做得极为隐秘,该收拾的首尾,都处理干净了,定然不会有把柄留下。
可是,万一呢,她经不起一点儿的意外。
这种时候,必须要有个事情转移视线。
“请脉的太医还没传信过来。”樱桃摇头。
“没用的东西。”德妃一怒,砸了茶杯,她费心费力的都铺好了路,君懿却这么不争气,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娘娘,别伤到了手。”樱桃急忙收拾地上的碎瓷,小声劝慰。
德妃深深吸了口气,她本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心知愤怒恐慌于事无补,只会扰乱心神,很快就稳了下来。
“放下吧,让小宫女进来收拾。”
“奴婢来吧,她们手脚粗,别扰到了娘娘。”
樱桃收拾好了,又重新沏了碗茶,“娘娘,也不怪君淑妃,宫里,长乐公主成日乌鸡眼似的盯着永乾宫,万岁爷前脚去,重华宫的人后脚就跟过去,不是长乐公主不舒服,就是长乐公主想母后了,万岁爷多疼长乐公主啊,每次都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没有外人在,德妃在樱桃提起长乐公主时,眼中露出厌恶之色。
“说来说去,都怪咸福宫的那位。本来娘娘安排的多好啊,淑妃待在静怡园,远远的避开长乐公主,又能独守着万岁爷,这样一来,喜脉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咸福宫萧氏,擅自出宫,连夜赶往静怡园,不知道施了什么狐媚手段,万岁爷竟抛下淑妃,带着她回宫。
“这事儿,太后都没法处置,陛下不许人再提一句。”德妃烦躁的挥手。
“娘娘,奴婢想到了个法子。”樱桃弯腰上前,低声说:“太后娘娘和淑妃身子都不舒坦,太医诊不出原因,喝了多少苦药,也没好。奴婢想着,这或许不是害病,许是被什么冲撞了。”
“冲撞?”
“是的,比如”
德妃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这事儿你别出面,让韦丽嫔去寻太后说。”
“奴婢遵旨。”
“对了,本宫又抄了些佛经,你拿去明光阁供奉上。”
樱桃应了声,自去办事。
樱桃听说过冠军侯林政种种手段,心头惧怕,心知当年林贤妃之事若是被查了出来,德妃主子许是能逃过去,她却是必死无疑。
因而,一得了令,先顾不得去明光阁,拿明黄色锦袱抱着抄好的佛经,急匆匆去了韦丽嫔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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