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侵蚀了萧青蕤的神智,看着半夏跪在面前,哀哀痛哭:“主儿,您就给万岁爷服个软吧。”
她缓缓的眨了下眼睛,才明白静怡园三个字的意义,杨衍带着君懿在这里,小腹里的阴寒如蛰伏醒来的毒蛇一般,疯狂的游窜,痛得嗓音破碎,“回去,不许过去。”
“主儿,这时候就不要和万岁爷怄气了,您的性命要紧啊。”半夏第一次违抗娘娘的命令,流着眼泪相劝。
“他救不了我,马上回去。”
萧青蕤死死按住小腹,下丹田里刀绞似的疼,九天**遗在凤血珮里的一丝残魂,为她重塑肉身,她在这大楚朝死而复生,那维持她生命的真龙之气,就凝在这下丹心田里。
她本就聪慧,一入宫,又收敛了性子,装作婉娈柔顺的模样,投了杨衍的喜欢,夜夜缠欢,天魔魅修炼的极快,几次险死还生后,真龙之气渐渐凝实,竟凝出了玄丹。
眼看着功法一日千里,天魔魅就快大成,不成想她竟动了不该动的心,竟傻子似的,试图用一腔热血,捂暖那个冷心冷肺之人,萧青蕤弯起抹自嘲的笑,抬起胳膊,看着手腕上覆着的丝络。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她抛下一身傲骨,在杨衍面前低到尘埃里,却在一息妄动下,尝尽苦楚,再不愿匍匐在地,屈辱哀求轻贱的求他恩赐一场欢缠
“主儿,奴婢不能领命。”
半夏公然抗旨,反而还喊着谭小满快点赶车。
“半夏,你不听我的话”
萧青蕤伤心的看着半夏,闷闷的咳着,白的近乎透明的面颊上飞上两抹淡红,白玉染胭脂,娇妍鲜嫩的像开到盛期的牡丹,恣意怒放,为这片刻的美倾尽所有。
半夏心头升腾起巨大的不安,“主儿,这事奴婢没法听您的,等您好了,奴婢任您处罚。”
“你”
香炉里袅袅白烟缭绕,这是王医女精心配制的线香,能催眠安神,本是为了减轻萧青蕤的痛楚,催她入眠所用。
半夏她们自作主张带娘娘到静怡园,怕她惊怒之下,伤到了自己,故而在萧青蕤醒了的那一刻,就点了一炉安神香。
“主儿,您说的万岁爷能救您,奴婢相信。”
谭小满和王医女轮流赶车,幸好长乐公主准备的是上好的御马和顶好的朱轮华盖车,经得住他们这般催急。
金乌西坠,天色开始暗了下来,谭小满惊喜的喊了声:“快到西山脚下了,很快就到静怡园了,主儿有救了。”
太监比宫女活动自由,宫里宫外,传信跑腿的事儿都是他们干,谭小满曾经来过静怡园办差,远远看到一痕远山,就喜不自胜的喊了起来。
越接近西山,草木越葱茏,天色越幽暗,王医女将备好的气死风灯挂在马车上,顺着平整的山道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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