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两人后,是一名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紧锁的眉头之下,一双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睛正打量着周围。
“堂主,就在前面不远了。”前面带路的人缩着脖子,朝那中年人说道。
被唤作堂主的中年男子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才开口说道:“昌平跑这种地方作甚?”
两人一时间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韩昌平来这里的目的,他们很清楚,但如今韩昌平已死,谁敢说出来?
眼前这位,不仅实力卓绝,已是洞天境高手,而且在星寒宗上下,被称为冷面郎君的周泽宇。
倒不是因为他素来面无表,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是他作为执法堂堂主,一切违反宗规的处罚,全是经由他出面处罚,且铁面无私,不管对方是谁。
在星寒宗内,流传着一个传说。曾经有一位长老,地位仅次于副宗主之下,但因喝酒误事,硬生生被周泽宇按照宗规,打了八十大棍。
堂堂长老,被一个堂主处罚,看起来有些荒谬。但也从某种意义上,说明了星寒宗的规章制度分明,同时也表明了周泽宇在执法堂堂主之位上的决心。
如果让周泽宇知道,韩昌平因为想私占别人的天极宝物,才跟到此处来,被人杀死,那他们两人也逃不过处罚。
正纠结着,周泽宇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在问你们话!”
两人一激灵,其中一人却在此之后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他连忙开口说道:“昨晚我们到这里准备点了烽火台,想用烽火提醒云州城的人们,注意防范那西边的黑翼妖群。”
他将昨夜和今早黄岩岭发生的事结合在一起,撒了一个慌。见周泽宇投来疑惑的眼神,他又继续说道:“当我们准备点亮烽火台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人,他阻止我们点烽火,为了云州城百姓的安危,韩师兄与那人搏斗,最终不敌,遭了毒手!”
“岂有此理!”周泽宇怒目圆睁,对于眼前这两人提前知道黑翼妖的事,他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昨吕若光在城中沸沸扬扬宣传时,没人信他而已。
一想到自己宗门的人因为做好事而被人杀死,周泽宇声音变得愈加冰冷:“那个人是谁?”
“卫剑心!”
“还有云剑宗的吕若光!”另外一人连忙补充。同伴的心思他已经明了,既然要撒谎,倒不如编得圆润一点。
况且昨晚的形,那两人的确认识。若是不提前做好应付,到时周泽宇万一找到吕若光,一对质也就不攻自破了。
其实二人是想得太多了,当周泽宇听到吕若光三个字时,脸上依然出现恍然大悟的表。
一开始,周泽宇还在思考那些人为什么要阻拦韩昌平点烽火台,但吕若光是其中之一,那就不奇怪了。
二人本不对付,这是云剑宗和星寒宗上下都知道的事,而且吕若光那惺惺作态,走哪都是一副大侠样子的人,要抢这个点烽火的名额,也算是解释得通。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那卫剑心,从赏宝大会那天开始,许多宗门就注意到了他,星寒宗也不例外。
就这么一个拿着天极宝物的人,竟会跟一个小小的韩昌平过意不去,的确很另外人费劲。
前面两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如何艰辛地点亮烽火台,周泽宇也没去细听,皱着眉头,黑着脸。
不多时,已到了尸体处。
见到已被雨水泡得发白的韩昌平的尸体,周泽宇眉头皱得更紧。
对其余人来说,这或许只是星寒宗一个普通弟子,但对他来说,更是一份责任和一个承诺。
所有人只知道他铁面无私,却不知,他处处对韩昌平私下却是照顾有加。
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他暗中相助,韩昌平不可能进入星寒宗,更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掌管宗门之下的一间赌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受人所托,要好好培育韩昌平。
将韩昌平托付给他的人,自然是潇家那位,韩昌平的父亲。
“待我在潇家取得实权,便来接平儿回家!”想起当潇战临别前的话,周泽宇一阵愧疚。
近年来,滨海州那边,已经传来潇战为下一任家主的消息。
一切刚有起色,韩昌平却被人杀死,意味着潇战的计划付诸东流,这如何不让他愧疚。
而且,潇战会不会因此怪罪于他,两人虽然有些交,但毕竟死的是人家的亲儿子,这种事很难说。
想到这些,周泽宇一阵烦躁,他抿了抿枯涸的嘴唇,朝后的人吩咐道:“你们马上召集所有执法堂的弟子,去云剑宗和张家拿人!”
而且,这事还必须得让星寒宗高层知道。
眼前的况,唯有先将两个杀人凶手拿下,交给潇家亲自料理。
否则真让潇战知道了这消息,遭殃的可不仅仅是他,说不定整个星寒宗都要遭殃。
别看星寒宗是云州城四大宗门之一,但和潇家比起来,就像拿小拇指和胳膊相比较,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