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的脚刚提起,对方的剑已经出现在他的脚下一刻要去的地方。
每一次都是这样,让他不得不临场改变方向。
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没章法。
终于,大腿袭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还能准确知道旧伤的位置?”土匪头子惊愕不已。左大腿,就是旧伤的位置,每到阴雨天,就会疼得钻心。
现在这一剑,似乎启示着阴雨天的到来。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自大腿被刺,旧伤复发,那股钻心的疼痛,令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但沈飞雪的剑没有停,现在的土匪头子再没有反抗能力,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最终一剑从土匪头子脖子间滑过,宣告结束。
看着土匪头子直挺挺地倒下,沈飞雪长出一口气。
现在的他也到了极限,这具身体还是阻碍他发挥,要不是看出对方腿上的旧伤,这一场可能不会这么容易。
喘着气坐在地上,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土匪头子虽然倒下了,但还有五只妖兽需要处理。
稍作休息一番后,在土匪头子身上摸索一下,并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反倒发现一个玉牌。
接着屋内的光亮,玉牌上诡异的符号,还是四种颜色组成,每换一个角度,颜色就会有所变化,深浅不一。
看到玉牌那一刻,沈飞雪眉头微微皱起,沉思两息后,将玉牌收入怀中,开始想办法将土匪头子的头颅带走。
屋内的战斗看似轻松的结束,但在屋外寨子内的战斗,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原本三十几人的走山虎,此刻还站着八九人,而且每人身上都挂着伤,手上的武器或卷了刃,或直接断掉。
他们周围一地的尸体,还有流成河并散发着浓浓腥味血泊。
无时无刻不在说明,刚刚的战斗,惨烈至极。
稍远处,五只妖兽庞大的尸体,躺在地上已没了气息。
“这些玩意儿还真难应付。”张二山吐掉口中的淤血,气喘吁吁地说道。
“它们把那些逃跑的土匪都叼了回来!”李大牛看着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尸体,其中很多都是五只野兽咬死带回来的。
“那我们还继续吗?”
“已经到了这一步,挂了这么多兄弟,就剩那土匪头子,难道你想放弃吗?”李大牛也好不了哪里去,不过他们的小团队算是十分幸运的,站着的九个人中,有五个是他们的。
显然,这种时候,让他们放弃的确很难。
几乎没有犹豫,九人同时深吸一口气,朝着寨子里唯一亮着光的房间走去。
不管如何,他们都到这一步,就算不是为了那酬金和花红,也要继续下去。
从最初的五十几人,到现在的九人,挂掉太多兄弟。
而且,对于李大牛来说,没能保住恩人的遗孤,他内心充满愧疚。
这一辈子,都不再有机会报答沈老爷的恩情。
经过刚刚一场与妖兽间的鏖战,尽管他很不想,但又不得不相信,沈飞雪已经在最初那场乱战中牺牲。
连逃跑的土匪都被野兽杀死,何况是沈飞雪?
寨子里静悄悄的,冲天的血腥味让周围的虫鸣都安静下来。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九人的脚步。
寨子门口到寨内唯一有光亮的屋子,并不算远,但九人的脚步越来越慢。
每走一步,他们之前的决心便会减少一分,好不容易到了门前,九人心中只剩忐忑。
崔咏然缓缓伸出手,想去推门,却抖动得厉害,去了一半,终于不能再往前分毫。
一刹那,他的手闪电般地缩回,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压低嗓音说道:“你们确定吗?如果要逃或许还来得及。”
他说得很对,土匪头子差一步踏入感知境,这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情报。
别说现在身上有伤,就算是平时正常健康的时候,他们九人也未必是土匪头子的对手。
原先他们的计划,就是毒倒所有的土匪小弟,然后五十几人群拥而上,让土匪头子没有吹哨的机会。
现在五只野兽虽然死了,但还有个没有任何消耗的土匪头子在,他们真的可以吗?
“要不……”
“可是……”
嘎吱~
门栓转动的声音,本是极其微弱的,但在这种环境下,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轻微的一声,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视线缓缓往上。
那道有些破旧的木门,已经露出手指大小的缝,并且还在逐渐往里扩张。
门开了?
八人看向排头的崔咏然,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还没准备好你怎么就推门?
但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能改变门还在往里开的事实。
随着声音,木门终于开到可供一人通行的大小,停住,一只脚出现,紧接着是一只腿、半个身躯……
九人握兵器的手心黏糊糊的,不知是血是汗。
“操,跟他拼了!”一人终于承受不住这局面带来的压力。
“拼什么?”半个身躯的脑袋终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