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选到了羽毛球的项目。
在众人眼里,打羽毛球我不算拔尖儿,可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运动范围内,这已经算是珠穆朗玛峰了。
我们两个刚练习了几个回合,我就大吵着腿抽筋儿,需要休息。
废话,她那力道,那球拍简直就像是古代大家小姐扇扇子,而我这边就要恶狗扑食般抢上去,才能勉强抵挡住球的冲势,不然我就得跑老远去找球。
等喝了两盒酸奶,秀珍直接一个球拍盖在我的脸上:“呆什么?继续!”
这个秀珍,体格儿不袖珍,做事儿倒是永远这么认真。
我真后悔很多天前叫她陪我练球,就她那执拗劲儿,估计不把我练残了,肯定不罢休。
当时的我就想着这球场上的青草啊,全部都很像柔软的席梦思,就那小暖风吹着,青草随意浮动一下,我就恨不得扎上去猛睡过去。
可是我不敢啊,只能冷不定的抽了抽鼻子,脑中混沌中,嘟囔道:“满脑子都是飞机!”我很眩晕啊!
她也说冷笑话:“什么飞机?地上只有割草机。”熟知我懒性犯了。
我怒视她:“你不拆穿我你会长肉?会长痘?”
秀珍难得的露出笑脸:“不长个儿!”
我顿时感到这个世界很疯狂!
明明有的姑娘瘦得跟牙签儿似的,吃饭时还数着标准的三十八粒,生怕多进一粒米就长二两肉。
明明有的小伙子长得可毁三观了,自拍不停并且发到我的微信群,害我半夜老以为丧尸上门儿再憋屈也不敢去厕所。是小腹憋屈!
她这样的海拔还期望着长个儿?这让我们这些有理想的人情何以堪?
大概又练了十来局,我早就开始双腿发颤,脖子发酸,我只好瘫软在地上挺尸,望着蓝得纯净的天空,打趣儿道:“多么罗曼蒂克的周六,你不去陪‘长颈鹿’,干嘛非和我过不去啊!”
长颈鹿是她男朋友的名字,那小子肩膀比秀珍矮,可是人家孩子脖子争气啊,那个长度,估计有我的两倍。
我曾经悄悄去找他讨要秘方,问他是不是绝味鸭脖啃多了,吃什么补什么。
结果“长颈鹿”俯视着我,有种腥腥相惜的坏感,他说他是考试考多了,正巧前面的同学全部都是优等生。脖子不长,怎么来一个一览众卷抄?
多亏了他那剽窃试卷拉长的脖子,这才在整体海拔上超出秀珍豌豆那么高一点点。
秀珍是一个外冷内热、埋头实干的人,也不接我的话茬,走过来只是旋开瓶盖儿喝了一口矿泉水儿,就又返回了球网的对面。
过一会儿,只听她顺着风吼道:“春光!接球!”
我立即一个鲤鱼跃身,弹跳而起,操起球怕就又是满血复活的春光。。
可是秀珍啊!你到底让我接哪个球啊?
只见高空中朝我飞来的起先是一个球,不用想,那是羽毛球。
等我的球拍迎上去的时候,掉下来的却是两散弹,羽毛球后面还坠着一个16磅的铅球。
妹妹!打个羽毛球而已嘛!
干嘛用上了一箭多星的航天科技啊!
想而可知,物理老师早就告诉了我们,物体投出去的时候,除了有动能,还有重力势能。
于是,双能之下,双球之重,我就算再能耐,也只能倒下!而且还很悲催的砸进了泥儿里。
这下好了,我终于化成了一摊春泥,好好护草了。
失去意识前,我就只听到秀珍打从我认识她以来,最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嚎:“我杀你你们这对王八蛋!”
别误会!王八蛋绝对不是我,是匆匆跑来的裸臂男生。
阿门!
安息吧!
可惜老天并没有给我安息的机会,醒来的时候,我那悲催的运气还在进行。我都怀疑是不是鬼上身了。
如今的我啊,感觉就像是睡了一觉,而且还把噩梦带回了现实。
我傻眼儿半天,这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全身还有斑点毛……
我有些懵然不知的环视四周,这儿好像是一间装修得很有古风田园风格的厨房。
就连那烧饭的灶台,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去姥爷家见过,用泥土垒砌的,上面一口大铁锅,估计当洗澡盆都可以。
灶台旁边有一处青石板的大水缸。
我瞪着黑漆漆的豌豆眼,虚弱的跳上了那石台,俯身望下去,大半缸清幽幽的水中,映照出蓝汪汪的天。
原来这个厨房还是露天的,黑漆漆的屋顶上老大一个洞。
我很渴啊,谁知道是不是刚从撒哈拉逃难出来,反正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等我伸出双手,不是,是双爪,朝水面捧去的时候,平静的水中立马出现了很多个破碎的影子。
顿时,我的心就像是石化般掉下去,我甚至能幻听到“咕咚”的砸水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