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德神父,你这是怎么了?“
独自一人守着马车,加百列的日子很难熬,时不时看看马儿是否在吃草,又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焦虑上,随着时间的慢慢远去,加百列的心越来越难以平静下来,就在这时,纳德和伊丽莎白从老教堂中走了出来,加百列一听到脚步声,惊喜的迎上去,却看见了一个‘陌生人’跟着伊丽莎白走了出来。
这个‘陌生人‘自然是纳德神父,只不过变化太大让加百列一时之间有些认不出了,等到走近了看到纳德更为清晰的面貌后,虽然依旧有着很大的反差,可是从细微处和气质上却还是能够察觉的出眼前的人是谁的,所以加百列一口就叫出了纳德的名字,只不过对于纳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加百列显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我们先上马车离开阿维尼翁再说吧,现在天可都快黑了,住在这里的村民白天还可以盯得紧些不怎么容易出事,可要到了晚上,这么黑漆漆的地方,我们可抵挡不住那些人躲藏在暗处的人的攻击。“
看到加百列,纳德也很开心,刚才经历过的一切,在现在纳德的脑子里都像是梦一般,一离开老教堂的房梁,纳德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现在能够见到加百列这个年轻人和熟悉的朋友,总算是给自己了一点真实感,这对于现在的纳德来说,可是最为缺乏的东西了。
对于他的惊异,纳德也早就有所预料,他现在的样子虽然自己看不见,可是用手触摸,纳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皱纹少了很多,那干瘪的脸颊现在也丰满了不少,这种种不一样的触觉都在告诉着纳德,他现在有返老还童的迹象,加百列会一时之间认不出,也是自然的。
而且等走得近了,加百列还是认出了自己,这也就让纳德欣慰了,毕竟他们两个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加百列就能通过细微的面部特征来判断出自己是谁,丝毫没有拔剑相向和怀疑的态度,对此,纳德当然更加高兴了,也愿意把在洞中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加百列。
可看了看周围,因为五感的提高,纳德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感受到了在那些低矮的泥瓦房里,有着无数双眼睛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这些眼睛的数量就越来越多,如果仔细去听,甚至纳德都能听到屋子里咽口水的声音,显然,到了晚上自己这一伙人要是还留在这儿的话,这些人肯定是要来袭击他们的。
说不定吧他们做成菜都是有可能的,对此,现在的自己虽然已经有了可以一战的能力,也不需要加百列的保护,这些流民又大多都是很久没有吃饭的人,要是跟他们打起来,纳德并不觉得自己这一方会输,可是有一件事却是一定会发生的。
那就是这些流民中,肯定有人会死,因我而死。
这是纳德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耶稣虽然没了,但是善良的心却是纳德所执着的,杀人这件事在纳德看来,就是一件充满罪恶的事情,即便是那些人要杀自己,纳德的想法也是如此,你可以说他固执,别扭,可是他所坚持的,就必不会动摇,所以赶紧离开这儿,让这些流民断了抢劫的念头,这就是最好的做好。
“那好,纳德,伊丽莎白,你们快上车吧,我来赶车好了,你们多休息休息。“
加百列看着纳德现在的样貌就能够猜测的到,刚才在老教堂里,一定发生了非常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一定是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说完,至于要理解,加百列觉得自己的大脑绝对会很困难,如此一来,时间必然要拖得很久,到时候要是天黑了,可就不好办了。
即便是在温室中长大加百列,也知道快要饿死的人为了一口饭会产生多么大的爆发力,他曾经就见到过一个因为瘟疫而被隔绝了的小村庄,在那里,成年的人口不断因为瘟疫减少,存活下来的人因为主教的命令不能离开这里,而士兵们又没有勇气进去给他们送粮食,加百列身在其中,也非常的害怕,当时的他只有15岁而已。
直到在3个月以后,众人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那时看到的一切,直到今天加百列每每午夜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有种吃不下饭的感觉,因为那里面的人,很多并不是饿死的,而是互相争斗砍杀致死的,甚至在加百列进去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类的身体正在锅子中煮着,一刻头颅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全部都皱在了一起,两颗眼睛如同鱼眼一样,死死地挂在外面,骨头连着肉,恶臭传递到很远的地方,这是加百列为数不多的童年阴影。
从那以后,直到在遇见伊丽莎白和纳德之前,加百列就从来没有被军队之中的属下瞧得起过,就是在这场瘟疫封锁行动之中,给加百列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了一颗对极易恐慌的心灵,让他自己从来不敢真正的去杀人,也让他对于流民的残忍,有了非常直观的感受。
当然,为什么自己会被派去执行那么考验心理压力的任务,其原因加百列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去,并不是因为父亲的意思,而是父亲的敌人故意让自己去,想要毁了自己的未来,也顺便让自己的家族彻底从神圣骑士团中消失。
显然,他的阴谋得逞了,要不是后来伊丽莎白的阴差阳错,此时的他或许依旧还不敢举起刀枪去面对自己的敌人,这一切,或许就是命运的指引吧。
“好,那我们上马车赶紧走吧。“事不宜迟,听到加百列同意了自己的意见,纳德赶紧跨上了马车,一弯腰就钻进了马车的车厢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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