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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刚刚用术法恢复了的清美脸庞,再度印出了清晰的五根手指印。
“无耻之尤!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用‘我很惭愧’‘我很抱歉’‘我很难过’,就能解决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纷争?”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别跟我说什么你是来道歉之类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本姑娘长大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强~奸~犯,在强~暴~了人之后,还主动上门来道歉的。”
“青色姑娘,在下夜流光,是——”
“等下,夜流光?这个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
青色却不相信他。
圭贤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点神了,听了夜流光这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顿时小声地道,“青色,香雪海境内,最古老的一个家族,好似就是姓夜的。”
香雪海?
青色记起了花默说过,这个大陆有四个国家,大风国,花朝国,月流关和香雪海。
因为名字十分的奇特,所以便是只说过一遍,青色也都记在了心里。
这个夜流光,竟然是来自香雪海。
青色对所在的平阳城都了解的极其的少,更恍若远离大风国的香雪海了。
光听这个名字,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国家到低是靠海还是靠雪山,亦或是有其他的缘故才叫了这个名字。
“娘子!”
花默此时的脸庞已经完全黯淡无光了。
夜流光的道理,令得他幻想和憧憬那个孩子是他和娘子的的梦,再次破灭。
他的心像是被铁爪,给抓烂了一样痛。
叫了一声‘娘子’后,竟是再也不能站得住,整个人蹲下蜷缩成了一团。
看得青色心一紧缩,再也顾不上夜流光的身份是否存疑,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碍事的他们,就往花默身边跑去。
扑过去蹲下来,就把他抱进自己怀里,“相公,相公,没事没事的,你别难过,你不想看到他们我这就叫他们滚!你振作一点。”
说着,青色心头已是愤恨到了极点。
一个回眸,看着夜流光主仆的眼神,简直如同烈火灼心一般滚烫,“滚!”
“青姑娘,我们——”
“路笙——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我命令你立即马上把他们给我丢出去,否则的话,不管你来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让你如愿,你听见没有?”
青色吼完,场面顿时一阵安静。
然路笙却并没有出来。
青色冷笑了一声,“现在开始装什么瘪三?行,不出来是不是?”
青色说完,猛地低下了头。
因为她背对着众人,又加之怀中紧紧地抱着花默,她这猛地再一低头,就更加没人看到她的表情是什么样了。
其实青色只是觉得心中无比的悲哀。
她从来都知道,任何世界都以强者为尊。
或权势,或金钱。
在原来的她的世界里,她是堂堂青岩制药的董事长,家财千万,虽然无权,可她有钱。
钱能通神,钱能通鬼,她深谙那个纸醉金迷的现实都市的所有法则,因此活得不说是有滋有味,却也实在不曾憋屈过。
早年吃苦受罪白手起家的经历,在她成功后,都成了奠基石,是她内心荣耀的一种象征。
若不是癌症,若不是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来了这里。
她纵是到死,也是别人口中竞相羡慕的成功典范,一辈子可算轰轰烈烈。
到了这里可好。
若只是钱,若只是权,她都有一拼一搏的勇气,她也不缺野心。
从前能活多好,只要她愿意,她同样可以成为如圭贤这样成功的商人,过挥金如土的生活。
只是特么的,上帝就跟玩她一样。
这个世界的确以实力强者为尊。
然这个实力,却不再是经济实力,不再是皇权官位,竟然特么是武力实力。
这武力还是以修仙等级来论的。
这不是玩她是什么?
更坑死人不偿命的是,她这个身体无灵根,已经嫁了个当厨子的丈夫,身边都是普通人不说,可居然莫名其妙的招惹到的全是修仙者。
当然,还有高阶大能的妖兽。
这让心高气傲,空有满腹骄傲的青色,何以自处?
明明她讨厌路笙他们的出现,讨厌翟剑尊的弟子仗势欺人,讨厌现在这个夜流光,明明是个害人者,却堂而皇之的打着来道歉的旗帜,一个劲地杵在这里给他们心里添堵……
她心疼花默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无力保护自己的娘子的无助和愤怒;
心疼他一个老好人便是声嘶力竭的叫人滚,可那些人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给他打击……
所有的这些,都令青色有种要爆炸的愤怒。
她明白这都是因为他们夫妇是普通人,便是以死抗争,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和妖兽们的眼中,也是如同蚂蚁撼树般可笑吧。
因此他们才视他们的愤怒于无状,不把他们任何的的行为,放在心上。
想着只要他们不同意,她和花默便是自杀也是不可能的。
很好!
真的很好!
青色的心里塞满了怒意和憎恨。
闭上眼的刹那,她已然发了狠意。
紧紧地、狠狠地、抱了抱花默浓浓绝望的身体后,她猛地抬手一记,敲在了花默的后颈处。
几人顿见花默的身体立即便无知觉的晕了过去。
夜流光是惊讶于青色这么做的缘故。
圭贤却了解她。
知道青色不是会无缘无故做这样事情的人,她给他的感觉,总有一种要豁出去毁灭一切般的玉石俱焚感。
不由慌张地大喊一声,“青色,你别做傻事!”
而此时,之前青色喊了两遍,也没冒头的路笙,这会儿却从一旁的空气中一个扭身的跨了出来。
见到房间里,还蹲在地上慢慢放下怀中花默身体的青色的动作,也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
可又觉得她一个凡女,能做出什们撼动到他们的事情。
总不可能自杀,对不对?
就算是自杀,有自己和黑夜两人都在,路笙也自忖,青色是不可能成功的。
无非到最后也就是让她发顿脾气,再哄就是了。
之所以出来,怕的是她别不小心弄伤到她腹中的胎儿。
虽然他觉得有帝尊的妖皇之心,都融合的胎儿,应当不至于这么脆弱,可事关重大,总是谨慎些更好。
因此,青色的愤怒其实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