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氏偷情的传言不可信,妯娌不和她故意陷害王氏的传言也不可信。
虽然她在这件事儿上没吃什么亏,可到底王氏已经被败坏地差不多的名声又挽回来了。
那她这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夜的计谋,岂不是作废了?她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一想到自己被人给当猴耍了,钱氏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可偏偏又发作不得,只好憋着。
那张保养得宜的容长脸一瞬间青了红红了白,煞是好看。
而礼部侍郎夫人只管翘着兰花指,坐那儿慢悠悠喝着茶,一点儿都没有要走的样子,更是让钱氏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
可先前她也说了,王氏见不得客,蒋德章是个当爹的也不好直接见座师的女眷,蒋诗韵又是当事人,这事儿也只能她这个大伯母出面了。
她若是再推三阻四,人家侍郎夫人就有话说了。
她只得为难地强笑着,“我这侄女儿从乡下来的,自小顽劣,不通规矩礼仪,不知道长公主怎么就相中了她?”
揽过这么一件让她焦心的事,她怎么会甘心?
说什么也得努力一番给败坏了才是!
礼部侍郎夫人不动声色地喝着茶,笑呵呵地来了个四两拨千斤,“长公主殿下的心思岂是我等愚笨的人能猜得到的?她自有她的用意!”
一句话严实地堵死了钱氏的后话,恨得她后槽牙差点儿没有咬碎。
这个老狐狸,竟然一句口风都不透。
钱氏气得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疼起来,勉强顺了一口气,才接下去,“……夫人来晚了一步,我们二姑娘的亲事,已经定下了。”
“定下了?”礼部侍郎夫人吃惊地问道,“定的是哪家?”
看着礼部侍郎夫人一副惊讶透顶的样子,钱氏心里又痛快了些。
她身子往后倚了倚,惬意地笑了,“夫人定是熟悉的,就是我姑姐家的侄子,安国侯府的长房长孙!”
“原来是孙老太君的孙儿!”礼部侍郎夫人先是熟知的,像她这样八面玲珑的妇人,这京中的世家勋贵,没有哪家她是不认识的。
“真的定了?”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这还能有假?庚帖都换过了。”钱氏能看着礼部侍郎夫人如此这般挣扎,心里痛快的时候,隐隐地又有些锥心的刺痛。
怎么那小贱人这么好命,一家两家上赶着提亲?来的还都是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的女儿还得她求着娘家嫂子做媒,至今还没个动静呢。
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钱氏抬头看着礼部侍郎夫人。
就不信蒋诗韵那蹄子真的成了香饽饽了,长公主听说了人家庚帖换过了还要争?
一个心思还没兜转完,就听礼部侍郎夫人的话如雷般在她耳根子上炸开。
“光换过庚帖,这不还没下定吗?这还在议亲,做不得数的。”
钱氏只觉自己喉头一甜,一口血差点儿没有喷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