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天天来的话要不了多久就统统嗝屁了,现在他们不过是早走一步罢了。
“爸爸!”几个小孩子再也忍不住了,泪眼汪汪的冲出人群对着那两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倒霉蛋冲去。后面跟着两位妇女泪如雨下,哭哭啼啼几乎啼血。
“他俩死定了,你们哭也没用!”拉尔森挥了挥手,前面的士兵顿时伸出了长枪,齐声发出一声嘶吼。冲过来妇孺吓得瘫坐在地上,想不到连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顿时情绪失控地瘫地泪奔出来,眼睛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何金水一直注视着前面的阿诺,见他身体站得笔直,肩膀却一耸一耸好像在压抑着什么,知道这家伙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太了解这个光头大汉了,隐藏在对方粗狂面容下的是一颗善良正义的心,如果不是自己反复要求克制的话,说不定他早就冲出去了。
“哎,有了!”何金水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冒出个主意,张嘴大声唤道:“且慢,刀下留人!”说完就挤出了人群。
“老大!”同伴们见何金水走了出来顿时傻了眼,小狂人到嘴的话刚刚要脱口而出,就被何金水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手上隐晦地做了个手势转过身去,被矮人卫兵们带到了拉尔森的面前。
拉尔森抬起头看着何金水,见这人也在好奇地打量自己,他身材颀长四肢有力,脸上星眉朗目颇为帅气,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潇洒和写意,仿佛艰苦的牢狱生活对他就像度假一样,完全没有普通人见到自己那种唯唯诺诺地感觉。
“嗯,这家伙倒是有点儿意思!”被对方这样看着,拉尔森倒也不生气,只是板着脸道:“小子,你有什么就说,如果有用的咱不会吝惜奖赏的。”
“将军大人!”何金水拱手笑道:“您说这里有线人向您汇报有奸细,怕是其中必有误会吧!”
“误会?没有误会!”拉尔森摇头道:“这个举报千真万确,要不然那两个矮人也不会死咬牙不松口了。”
“大人,那两位矮人老汉我也见过,为人固执不知道变通,所以才会被大人你们严刑逼供顽固到死。如果将军阁下轻信一个疯子的话大肆镇压残杀的话,那一世英名恐怕就……,呵呵!”
“混账,你说我轻信疯子的话?”拉尔森一听勃然大怒,用手一指何金水扯着嗓子道:“给我抓起来。”
“是!”卫兵们赶紧挥舞着长枪逼上前去将何金团团围住,即刻给他带上脚铐和手铐。
“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何金水摊开手苦笑着说道:“那人以前跟艾虎混,艾虎死后他仿佛受了刺激天天胡言乱语,说要把监狱中的人统统杀掉,这不是放狗屁吗。”
拉尔森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面无表情道:“继续!”
“我们都嘲笑他,说他不自量力,怎么可能凭借个人的力量杀死这里所有的人,那人坚称和您熟悉,自有您帮他出手。”何金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今天那人没来,原来是去告黑状了,而您真的相信了,啧啧啧……”
何金水话没说完就露出了鄙夷的样子,周围的囚徒顿时找到了主心骨的样子,纷纷忙不迭小鸡啄米道:“就是,大人别听他的,那人是疯子,是变态,哎!”
囚徒们都不知道何金水说的是谁,但只要能推脱责任,所有人都不介意帮他声援两句。何金水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但是只要能让他看到对方,他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那人由正常人变成真疯子,对于这种出卖良心的人他杀掉一万个也不会眨眨眼。
“疯子,那人真的是疯子?”见对面所有人异口同声,拉尔森心里有些迷惑了。矮人是最好面子的,他也不列外,如果真被人当枪使他可不干。
“你,过来一下!”拉尔森对萨哈勾勾手,对方赶紧屁颠屁颠地躬身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你在这里管理了这么久,出过越狱事儿没有,有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
“没有啊大人!”萨哈满腹委屈地跺跺脚,举起右臂正色道:“俺可以用俺全家的名义向魔神大人发誓,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越狱事件,俺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撺掇着越狱,否则天打雷劈。”
“很好!”拉尔森见他如此笃定,顿时信了七八分,神态缓和下来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的忠心咱还是知道的,好吧,就信你一次!”然后对着押送囚徒的卫兵们挥挥手道:“将他们放了。”两个倒霉蛋死里逃生,痛哭流涕地跑回去和家人抱作一团。
“你跟我走!”拉尔森指了指何金水阴测测说道:“如果有半句不实,咱扒了你的皮!”
“是!”何金水拱拱手笑嘻嘻道。
……
回到驻地办公室,拉尔森脸色铁青地坐到椅子上,咬牙切齿地吩咐手下赶紧把那个线人找来同何金水当面对峙。
今天他的心情格外不好,白天被神庙那些阴森恐怖鬼一样的家伙臭骂个半死,限期调查岛上的奸细,晚上则被疯子忽悠着到监狱一通乱转,像个傻瓜一样。
“以为老子好说话是吧,如果那杂种的情报是假的,老子一定活剐了他!”拉尔森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想到。
何金水被几个卫兵们手拿长枪推搡着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从没断过,手上却悄悄摸出了创世遗石“小拳头”,准备让这帮矮人看出好戏。
那线人是个泼皮,让何金水蒙对了还真是跟艾虎混的。此时他正在吃香喝辣美得不亦乐乎,心里幻想着抓到奸细后将军的承诺一旦兑现,自己不仅可以变成自由民,还能在这座岛上享受到一定的权力,想想都让人心动啊。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露出陶醉的神情,就像在品尝自己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