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蛊虫没有了我们日后有时间再养就是。
这蛊虫也养了十六年了,说不定已经长成了,若是它实在无法适应外面的环境,养了这么多年的蛊虫食用了对身体也是大补。
听你爹的,我们先把蛊虫取出来看看。”
“是啊,子晖,别忘了,我们还有其他任务要做。
我们精力有限,阿善的身体又越来越虚弱,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继续帮他延长生命了。
速战速决,取了蛊虫,我们才好专心下一个任务。”
孟子晖皱眉沉思。
就这么放弃,他实在不甘心。
对了养好蛊虫,他们一家人可谓是对孟善百依百顺,就是为了他能给蛊虫提供一个良好的宿体。
计划都进行了十六年了,突然让他们放弃,他怎么甘心。
孟子晖微微抬眸,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躺在那的孟善,沉声开口道:“爹,娘,你们也知道,阿善的身体是最适合养蛊的,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若是我们真的放弃这个蛊人,日后就算再想继续实验,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他更适合的宿体了。”
孟仁义如何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们孟家也只是别人手下的傀儡,听从上面命令行事。
若是因为蛊人的事情耽误了上面的大事,那很可能会引起上面对孟家的不满,他们一个小家族,可是无法跟那些大人物抗衡的。
而孟善,亲耳听到自己的爹娘还有兄长对他的讨论,整个人如坠冰窖。
在他敬重爱护的家人眼中,他孟善竟然只是一只蛊虫的宿体。
他只是他们养着的一个蛊人,还是随时可以抛弃掉的蛊人。
为什么?
爹,娘,兄长,阿善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孟善想呐喊,可是他无法发声。
他想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可是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早知自己会听到这么残忍的真相,孟善宁愿自己在什么也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们了结。
或许,什么也不知道,无知无觉的悄然离世,对他反而是最仁慈的。
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难道这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他们真的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过一家人吗?
那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难道都是假的吗?
兄长,你说过不会骗阿善的,你说过会爱护阿善一辈子的。
孟善痛苦的心都要碎了,要是身体能动弹,估计都能痉挛的满地打滚,他,承受不起这么残酷的真相。
孟子晖淡薄的望着无知无觉躺在那的孟善,冷声开口。
“这么好的阿善,况且也养了这么久,我可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子晖?”
孟仁义和何言舞都不赞同的看着他。
“你莫要固执。”
“是啊,子晖,听你爹的。
你若是喜欢养蛊,我们日后再帮你寻个比阿善更好的。
这次千万不要任性,子晖,听话。”
相比起孟仁义和何言舞的担心,孟善反而心底起了一丝喜悦。
兄长,终究是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