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快说道,“这就走了,不打扰程寨主做生意。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冲着壮汉拱了拱手,转身而去。还没等跟众弟兄汇合到一起,身后的壮汉突然策马疾驰数步,大声喊道:“且慢,朱当家请留步,程某还有一句话想请教!”
王飞等人怕程名振遭到偷袭,齐齐上前,挡住了战马的去路。壮汉的随从一直在不远处观望,见到此景,也同时策马上坡,急冲而至。
“别误会,大伙别误会!”壮汉举起双臂,冲着前后左右大喊,“我只是见朱寨主的兵器眼熟而已。朱当家,在下绝无恶意!”
程名振也看出对方并不像准备跟自己起冲突的样子,赶紧平伸胳膊,拦住一拥而上的大伙,“靠后些,靠后些,程当家的马只是跑得急了点儿,但是他肯定能控制得住。”
闻听此言,壮汉才觉自己的举动太莽撞了,笑了笑,飞身下马,“这样可以了吧,我可是赤手空拳了!”
笑声未落,其麾下的弟兄已经赶到,纷纷拉住坐骑,在附近围作一条弧线。壮汉回头看了看,哭笑不得地呵斥道:“干什么你们,怕我吃亏么?都滚远一点去,别在这添乱!”
情急救人的骑兵们挨了训,也不着恼,将马匹向外稍拨了拨,依旧摆成个攻击阵势。其中一个持钢叉汉子将兵器向上举了举,大声喊道:“跟他们费个什么话,一群劫道的蟊贼而已,不如杀了干脆!”
“你才是劫道的蟊贼!”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王二毛突然了脾气,不顾自己一方势弱,依旧毫不客气地反击,“老子过路,关你什么事了。有本事,你把天下官道全封掉!”
“找死!”持钢叉着双腿一用劲,就准备策马而出。他身旁一名江湖郎中模样的家伙手疾眼快,立刻拉住了缰绳,“兄弟,别胡闹!正事要紧!”
“能耽误多大会儿,一刻钟结果不了战斗,算我怕他!”使钢叉的汉子撇了撇嘴,狞笑着道。
“呵呵,好大的风!”王二毛一摆刀刃,抢出队列。“不就是败家子李密麾下的一条疯狗么?放马过来,让爷爷替瓦岗豪杰出口恶气!”
说来也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持叉汉子被王二毛一顿臭骂,居然立刻没了脾气,将钢叉横在马鞍上,指着王二毛打起了哆嗦,“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都上太行山了,我还不能去抱犊寨么?”王二毛撇撇嘴,冷笑着反问。
话音落下,程名振和疤瘌脸壮汉都愣住了,“嘿嘿嘿”对着干笑了几声,面红耳赤。
“你小子啊,怎么不早出了打招呼!”疤瘌脸汉子脸皮稍厚些,冲着王二毛挥了挥手,忍住心中的惭愧问道。
“是程大哥吧,你的脸怎么花了,背什么时候驼的?我刚才根本没认出来!”王二毛将刀插回腰间,笑嘻嘻地跟对方打招呼。“我看看,我再看看。好啊,几年不见,大伙都变样子了!”
“嘿嘿,嘿嘿!”骑马的众豪杰尴尬地赔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二毛的提问才好。还是被称作程大哥的壮汉反应机敏,用袖子在脸上抹了几下,低声抱怨,“都怪老牛,我说这易容药不管用吧!他非让大伙擦上。这下好了,顾头不顾腚的,算什么事啊!”
说罢,猛地一直腰。身体陡然长高了半尺,哪曾有什么驼子,分明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那脸上的疤瘌也被他自己三下两下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古铜色的面皮。
骑着马的众豪杰见此,也不想再装下了去了。纷纷卷起衣袖来抹脸。片刻后,大伙全恢复了本来面目。个个虎背熊腰,生气勃勃。
那名壮汉上前数步,冲着程名振长揖及地,“瓦岗程知节,吴黑闼、牛进达带着自家弟兄出来做买卖。刚才不知道是程兄弟,得罪之处,勿怪,勿怪!”
到这个时候,再猜不出对方的身份,程名振就是傻子了。赶紧侧开半步,长揖相还,“平恩程名振,见过诸位瓦岗英雄!方才并非刻意向程将军隐瞒身份,我等也是来这儿做桩买卖,不得已而为之!”
“都不得以,都不得以!”程知节自己刚才也没一句实话,所以也无法追究对方撒谎,摆了摆手,将刚才的误会一笑揭过。
“我并非有意来坏程大哥的好事!”程名振想了想,又笑着追加了一句。“只是看这里地形比较合适。如果程大哥不方便,我等这就把地方让出来!”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瞒不了你,估计也瞒不过别人!”程知节大度地挥挥手,笑着回应。“算了,这买卖估计难做了。老牛,你把秦二哥和罗兄弟喊过来吧,别在对面丢人现眼了!”
江湖郎中答应一声,策马而去。片刻后,先前诱敌的地方又冲出来几匹骏马。当先马背上乘的是一名黄脸的壮汉,随后是一名深色面孔的少年,再往后,有名豪杰修身长腰,银甲白袍,不是天杀的罗成又是哪个。
“秦二哥,罗士信,罗成,他们三个也在?大伙怎么都跑这来了!谢大哥呢,怎么没见他!”王二毛看得两眼直,歪着嘴问道。
“小谢啊,他不跟我等一起了!”程知节叹了口气,低声回应。“瓦岗寨已经没了。我们现在都在秦王麾下混日子!”
“秦王,是大唐的秦王么?”程名振微微一愣,信口问道。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李密战败投唐时,瓦岗豪杰大部分都被王世充迫降。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伙有成了秦王李世民的部属?
“还有哪个秦王!”提起李世民,程知节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些,笑了笑,低声道:“王世充毁了瓦岗,我等岂能真心跟他。正巧他前些日子出来跟秦王交手,两军阵前,我等直接倒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