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呢。万一今年再有大战库里存的那点儿粮食肯定不够消耗。”
“很难讲!”抢在杜鹃话之前老杜疤瘌摇头晃脑地说道:“绿林道上那些猫腻我跟鹃子比你熟!去年要是大获全胜关于你隐藏实力的事情老窦未必放在心上。可偏偏是打败了在外边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不冲家里边还能到哪去?”
“您不是一直看好老窦么?”程名振很是惊诧笑着反驳。
杜疤瘌向地上吐了口吐沫低声补充“正是因为我看好他你才更要给我小心点儿。不心黑手狠当不了瓢把子。鹃子嫁给你好几年了至今肚子里边连动静都没有。万一你小子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父女俩下半辈子指望谁去!”
“阿爷!”这回没等程名振说话杜鹃抢着打断了。“您老就不会说点儿正经的一天到晚把丧气话挂在嘴边上!”
“什么是正经活着、传宗接代是最为正经。其他什么都是扯淡。”杜疤瘌一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官做得越大风险也越大。还不如找个地方踏踏实实过日子呢!你这回去了老窦如果不逼你就照旧给他个笑脸。如果他再计较你私藏兵马的事儿你就干脆跟他辞官了事把地盘儿和队伍交给他咱们爷们不伺候了!”
“行我听您老的!”程名振知道再纠缠下去杜疤瘌肯定越说越没谱。笑着敷衍了几句然后带领队伍走上大路。
“你”杜鹃追上几步猛然意识到周围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带住坐骑马上轻轻摆手“你小心些一定好好回来!”
“知道了!”程名振回过头给了妻子一个放心的笑脸。“当年老窦单人独骑敢来平恩我若是带着这么多弟兄还不敢奉召岂不是让人更觉得心里有鬼么?你放心商议完了大事我立刻快马加鞭赶回来!”
一行人沿官道策马疾驰很快将送行的队伍抛在视线之外。转眼间抵达漳水河畔跳下坐骑人和马由渡船运往对岸。看着刚刚解冻的一江春水王二毛叹了口气幽然道:“想当年咱们两个被逼进入巨鹿泽也差不多是这时候吧?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这附近方元几百里都归咱们哥俩说得算了!”
“比这稍早点儿。你和张大当家把我从馆陶县救出来的时候正值冬末。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不过日子过得飞快倒是真的想起来一切都跟昨天一样!”程名振不清楚王二毛因为什么而叹息顺着对方的意思补充道。
“是啊日子不经混呐!”王二毛在船上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小九哥当年你被迫跟了张大当家的时候想到过今天么?”
“能想到才怪。当年如果不是不进入巨鹿泽我就没有活路鬼才愿意当他的九寨主!”程名振想了想笑着摇头。经历了这么多事过去自己很多心愿现在已经全忘记了。只是偶尔回头望着记忆中那个傻乎乎的笨小子依旧觉得十分温馨。
无论当初的恨也罢爱也罢经历了时间的冲刷后能留下来的也只是温馨吧。谁说那些艰苦的日子就不是日子呢?每个人特有的一份宝藏而已无需跟别人比较自己长大后都可以回过头去慢慢品味。
“我记得当初咱们两个那么拼命就是为了两个字活着!”王二毛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眯缝在一起说道。
“是啊!”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位兄弟每有惊人之语程名振点头回应。
“现在呢小九哥你想过当一方诸侯问鼎逐鹿么?”王二毛迅张开眼睛看着程名振的双眼问道。
“想啊可我得有那实力!”听着耳畔呼啸的河风程名振笑着回应。“以咱们现在的本钱野心越大死得越快!你今天怎么了老咋咋呼呼的!”
“那我就放心了!”王二毛笑着摇头。“我只是怕你人大心大忘了咱们当年为什么造反而已。”
回过头他看向对岸一片片断壁残垣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其实如果咱们只求个活路跟谁干不是干呢?你说是不?”
“你说什么?”河面上风太大程名振没听太清楚扯开了嗓子追问。
王二毛回过头淡淡一笑。不再重复已经说过的话倒背着手走下船舱抄起一壶小酒自斟自饮慢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