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的茶叶药材生意被他占了六成以上。正因为经历了家族起起落落的过程,杨秋广对财富特别地看重,平常就表现得非常吝啬,这引起了同行和老百姓的非议。可杨秋广并不在乎,他认为被别人说两句,总比当一个穷光蛋好。
从赤溪郡到蜀州首府锦城,需要向西南穿过高珙城,再渡广南河西去。杨秋广知道最近这一带出了一股马匪,路上并不平静。他听说前不久这股马匪还抢劫了高珙城的金库,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到锦城去,可自己有一批货必须在近期到锦城交付,迟了就违约了。杨秋广虽然吝啬,但还非常守信,这也是他能将生意越做越大的重要原因之一。
为了保证货物的安全,杨秋广请了一个五百人的佣兵团。佣兵是最近几十年才出现的一个职业,据说是由一个西方人传进帝国的。佣兵团的任务和帝国的镖局是一样的,只是组织结构有些差别,最大的差别在于佣兵团很有些像军队的构成,善于整体作战,这和镖局一般由江湖人士组成,个人战斗力出色是迥然不同的。杨秋广正是听说那股马匪很有些像一支正规的军队,才决定请了一个佣兵团,便于万一有事时可以正确应对。
其实请这个佣兵团杨秋广还是非常心痛的,因为费用就要花去他整批货物的利润。可他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保住那个大的客户是当务之急,至于能不能赚到钱,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了。
挑起布帘看了看前面的路,杨秋广稍微放了心。他的车队现在行走在一片谷地中,两边五十丈外是光突突的小山岭,出了这片谷地,距高珙城就只有二十里,地势也变得开阔,马匪想在白天打劫就难了,且不说佣兵团有强大的实力,就是打不过,只要他们能抵抗一个时辰,高珙城的官军就能赶到,他们可正想报上次高珙被抢的一箭之仇哩!
望着前面已快走出谷口的佣兵,杨秋广对骑马走在身边的佣兵团长战伟说道:“战团长,这一路你们辛苦了,眼看我们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了,等到了高珙城,我请你好好吃一餐,让大家休息一夜再赶路。”
战伟沉着脸说道:“现在说危险已经过去还为时过早,等我们全部出了山谷才能松一口气。至于杨老板要请我吃饭的事就免了,我还是跟弟兄们一起吃的好。”对于杨秋广请他好好好吃一餐的话,他并未流露出任何高兴的意思,因为对方的吝啬是出了名的,一路上多次说过要好好请他吃,结果每次到酒楼后点的都是三菜一汤。
杨秋广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说道:“既然战团长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还请团长多费心,保证我们剩下路程的安全。”
战伟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请你放心,我们既然收了你的佣金,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好你们……”
他突然将话打住,目光投向两边的山岭,一张脸变得更为严峻起来。
杨秋广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脸色煞白如纸。只见两边的山岭上出现了不明来路的骑士,开始是一骑,接着是两骑、三骑,从山岭的背面不断的有骑士出现,过不多久,两边的山岭上已站满了黑鸦鸦的骑士,就像两片乌云一下子落在了两个山头上。
战伟虽惊不乱,迅速下令:“一、二、三、四小队在两官道两侧布盾阵,第五小队护送车马迅速冲出谷去。”
他的反映不可谓不快,部署也非常对头,可对手显然不是等闲之辈,断不会让他阵势成形。随着一声号角响起,山上的骑士策马狂奔了下来,一边还不停地放箭。
左边山上领头的骑士的箭矢威力最大,他从策马开始便不停地放箭。他离官道上的队伍尚有五十丈的距离,约合一百五十步,但他箭无虚发,每一箭必射倒一名佣兵。一个佣兵看箭矢飞到身前,举盾相迎,那箭矢竟射透盾牌,深深扎入他的胸膛中,将他的身子带得向后飞出,撞倒了身后的两个佣兵。
右边山上领头的骑士与他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虽然箭矢的劲力没有他的大,却也准确无比,每支箭都从盾牌的缝隙钻入,射到佣兵的身上。一些佣兵虽然没有当场被射死,却也受伤失去了战斗力。
秦思远和山扎敖带领的盗贼团已在此地埋伏了好长时间了。在接到了暗影传来的杨秋广贩运茶叶药材的消息,并弄清楚了他的为人后,秦思远决定对其进行打劫。杨秋广既然为富不仁是出了名的,打劫他也用不着愧疚。在搞准了商队的行走路线和时间后,秦思远和山扎敖经过商量,终于选定了这个谷地作为打劫之地。
几轮箭雨过后,佣兵们已死伤了不少,这时前面的骑士们也到了车马队伍五丈外的地方,强大的冲击力所带起的劲风,让佣兵们的呼吸都变得紧缩起来,他们的恶运才正式开始。
战伟大声吼道:“弟兄们注意,不要乱了阵形,全体盾牌竖立,长枪向前,弓箭兵仰射。”
他的喊声让已经慌乱的佣兵开始镇定下来,纷纷竖盾横枪,中间的弓箭手们则拉弓还击。毕竟他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和镖局的镖师们不一样,应付这样的场面还是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