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等人在旁边看的惊心动魄,生怕两人有所损伤,这时见二人罢战,才安下心来。小兰上前对白衣女子说道:“姐姐的功夫真高,我看比得上六大宗师哩。”
白衣女子微笑道:“姑娘过奖了,六大宗师的武功实非我辈所能比,你以后见过就知道了。”
苏良道:“我虽然不懂武功,但见了仙子与秦大人的比斗,想来二位的武功定是同辈人中顶尖的了。二位今天能够同时光临蔽处,实在是我的无上荣幸,且让我安排酒宴为诸位接风。”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说道:“也好,我正有事向先生请教。”
三人回到厅中重新坐下,苏良命侍女泡上三杯“兰陵春雾”茶,说道:“这是我五年前从齐州弄回来的,二位尝尝味道如何。”
秦思远和白衣女子端起茶杯细细品尝了一口,白衣女子赞道:“果然是好茶,入口生香,回味无穷!”
苏良说道:“这是产自齐州灏崂山绝顶的‘兰陵春雾’,每年产量不过百斤,绝大多数用作了贡品。我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两斤,几年来也只是来了至交好友,才拿出来一起品尝。不怕二位见笑,我第一次品尝此茶时曾萌生做一茶农的念头,却终究记挂着天下大事,将这个心事压下。前不久听说齐州的张觉举兵起事,齐州已乱成一锅粥,如今我做不了茶农,怕是从今往后,这‘兰陵春雾’也难以喝到了!”
白衣女子道:“我此次前来拜访先生,便是听说先生才名远播,对天下大事有独到的见解,想亲身请教先生对帝国局势的看法。”
苏良谦逊地说道:“不敢当得请教二字,我还未请教小姐的芳名呢。”
白衣女子道:“先生太客气了,我出身天心阁,名玉琼瑶。”
苏良道:“原来是玉琼瑶小姐。小姐仙姿灵态,人如其名,定是轰动江湖的人物了。”
他不是江湖人物,对天心阁在江湖中的地位并不了解,表现得比较平静,秦思远却深知天心阁在武林人士心目中的地位,虽然早已猜到她的出身,但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仍是忍不住一阵心动神摇,当即说道:“先生可能不了解天心阁,那可是武林人士心目中的圣地,玉小姐既然出身天心阁,自然是大大有名了。”
白衣女子微笑道:“好了,你也不用替我吹嘘了,我们还是听听苏先生的高论吧!”
苏良面容一整,说道:“若论帝国局势,可用简单的八个字来概括:‘腐而未死,乱而再生。’”
白衣女子道:“此话怎讲?”
苏良道:“帝国走到今天,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期间经历过多次变乱,却从未有一次像仁和帝即位以来的局势这样严峻。在外,一些附属国相继脱离帝国的管辖,还屡屡向帝国挑战;在内,朝廷官员拉帮结派,地方官吏鱼肉百姓,致使政治不清,朝事不明,世家富户日日笙歌宴舞,百姓却贫无立锥之地。如此一来,流民举旗造反,州府忙于独立,自是情理中事,帝国的灭亡也在早晚之间。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帝国这个庞然大物要彻底倒毙,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而在这个过程中,新生的各种力量,慢慢培养锐气,此长彼消,最终必有一支力量能够将它取而代之。”
白衣女子道:“依先生来看,会是哪种力量最有希望呢?”
苏良道:“现在还很难说,就目前来看,以右宰相南宫长春、吴州总督孙宣、齐州流民军首领张觉的势力最大,但他们都有致命的弱点,若是不能改变策略,恐怕很难笑到最后。”
白衣女子道:“那么先生认为该采用什么样的策略为好呢?”
苏良道:“逐鹿天下,最重要的是争取民心,因此要有一套全新的治国方略,让各色人等都能从中获得好处,我先前说的几家势力欠缺的恰恰是这一点。”
白衣女子道:“先生对外族入侵又怎么看?”
苏良道:“外族入侵只不过是疥藓小疾,只要帝国大治,区区外族,又何足道哉!”
白衣女子道:“先生的一席话让琼瑶大开了眼界。”
苏良谦逊地道:“小姐过奖了,其实我这都是纸上谈兵,眼前的秦大人却已在身体力行,小姐如果有时间,不妨和他详细探讨。”
白衣女子将目光转向秦思远,说道:“我先前听了公子的说话,本有此意,不知公子可愿与琼瑶探讨?”
秦思远道:“仙子既然开了金口,我想拒绝都难啦,小姐不若和我到巴中郡走一趟吧,你看可好?”
白衣女子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好,琼瑶便随你走一趟。”
苏良道:“那好,我让下人安排酒菜,饭后我们一起去巴中郡。”
秦思远道:“先生之言正合我意。”
说完与苏良相视一笑。
—————————————————————————————————————“太过分了,如此下去,我鞑凶的大业如何能够实现!”娜云雪将手中的情报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琳娜拿起桌上的情报,只扫了一眼,顿时明白这一向冷静睿智的统帅为什么突然大发脾气。
“大洪历六百四十二年二月十五日,鞑凶第一军团第三万骑队第二营在清水河抢劫粮食,遭当地民众反抗,杀十人,焚烧房屋三十余间。二月十七日,鞑凶第三军团第一万骑队第一营在娘娘关奸杀妇女五人。二月二十三日,鞑凶第二军团第四万骑队第八营在麻沼河抢劫牲畜五十余头,并与当地民众发生冲突。”一连串的数字,显示鞑凶军正在占领区不停地干着烧杀抢淫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