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唯有拼尽全力保护正南,不让他受到伤害。
她苦想了整晚,最终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翌日。
段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早饭,她突然然站起身来,严肃地说:“爸,妈,我要回傅家一趟。”
徐友琴一听,诧异地问她:“正南不是刚刚来过嘛,该送的东西也送来了,你着急回去做什么?”
“有事情要办,我准备吃完早饭就动身。”她态度坚决地应道。
虽然她没有直接说明回去的目的,但是段天华心里很清楚,女儿肯定是想找傅正南算账,说不定这次会彻底跟他做个了断。
意识到这点,段天华答应得异常痛快,回复道:“清雨,想回就回吧,一会儿让段强送你。”
徐友琴没想到丈夫居然表示支持,深感困惑的同时,知道自己再劝她也没什么用,索性不再阻拦女儿的行动。
须臾,江默川开车来到段宅,说他正好要去宁城办事,顺路把他俩送过去。
姐弟俩坐上了江默川的车,刚开始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后来便转到了她此行的目的上。
江默川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好奇地问道:“清雨,我听说傅总刚来看过你,这次急着回去,是因为你俩有事情没商量好?”
听到这话,女人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冷哼一声:“他那么有主意的一个人,做事还需要跟我商量么?”
这句颇有埋怨意味的话,令段强怔愣了片刻,前两天看见他俩感情还挺好的呢,为什么姐姐的态度会变成这样?
段强紧盯着女人白皙的小脸,想要捕捉她的表情变化,试探性地问:“姐,你是想姐夫了吧?”
她叹了口气,嘴角耷拉下去,无奈地说:“想他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得两地分居。怀孕到了这个阶段很辛苦,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可是他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反而留在傅家陪别人待产。”
“那你是想回去找他谈谈么?”江默川趁机追问一句。
“能谈出什么结果?”她黯然地叹息一声,默默地沉寂了一会儿。
她的话句句透着对丈夫的失望和不满,江默川听了之后感到很开心,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危机,或许离分开的日子不远了,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机会来了。
然而,段强却对她说的话感到犹疑,他俩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浓厚,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在一起时的腻歪程度简直无人能及,若不是深爱着彼此,是不可能有这种表现。
虽然心存疑惑,但是段强并没有问出什么,想等到他俩见面之后,观察一下再做判断。
江默川把车停在傅氏的公司大楼,跟他俩打了个招呼,便开车离开了。
傅正南早已得到消息,笑意盈盈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他俩。傅正清和赵树正好在他办公室里商量事情,便站在他的身后,想要跟姐弟俩打个招呼。
须臾,姐弟二人走进屋里,傅正南上前一步想要抱抱妻子,不料,她突然扬起手来,给了男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比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办公室里,在场的几个人皆是一惊。
段强一下子懵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在旁围观的傅正清和赵树直愣愣地望着满脸怒意的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概过了半分钟,傅正南脸上的笑容霎那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这是你第一次打我。”男人的话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似的,带着森冷的寒意,“至少应该告诉我动手的理由。”
女人挑衅地讪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猛地摔到他的身上,厉斥道:“这就是理由!”
他弯下腰捡起照片看了看,表情平静地说:“你误会了,我和穆安然没什么。”
“傅正南,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么?”她目光哀戚地望着对方,声音沙哑的像是打破的锣鼓,“我后悔嫁给你,更后悔曾为你所做的一切!当初,为了保住你的命,我吃了多少的苦!谁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太让我寒心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巴一阵发苦,舌尖有种抽筋的感觉。
许是因为入戏太深,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颊上的肌肉抽跳了几下。
傅正南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来临之前的天幕。
“我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你已经有了别人,我就没必要继续傻下去了。”
她感到这句话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导致最后语速越来越快,潜意识里想要尽早结束这场戏。
“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傅正南一字一句地说道,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
她的嘴角勾起几抹嘲讽,嗤笑道:“事实胜于雄辩,解释再多也不能改变什么。”
语毕,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强行塞到男人的手里,郑重其事地说:“傅正南,既然你不爱我了,那就放我走吧,赶紧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好了!”
话音落下,段强彻底呆住了,都忘了赶紧上前劝几句。
傅正清对此感到非常意外,他既不相信正南会移情别恋,也不认为清雨真舍得跟他离婚。
两个人一路走来到底有多不容易,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携手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怎么能说散就散呢?
想到这里,傅正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女人跟前,劝她说:“清雨,你先冷静一下!正南和穆安然之间真的没有男女之情,我坚信他只爱你一个人,千万不要被这些照片误导。”
她扯了扯嘴角,镇定自若地说:“正清哥,这个世界上,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你怎么知道正南永远不会变心?”
“你俩共同经历过生死,这种感情来之不易,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只可惜,傅正南苦口婆心的劝解没有任何作用,她的态度依然很坚决,笃定地说:“我不会后悔的。”
这时,赵树实在看不过去,顾不上彼此身份有别,无比认真地说:“少奶奶,我自知人微言轻,可是有句话不得不说。少爷从没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他可以为了您放弃全世界。离婚的事情,请您一定要三思。”
她抬起头看了赵树一眼,叹息道:“丁助理,从我嫁进傅家之后,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你。不过,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希望别人不要插手。”
这话说得客气却透着疏离,赵树发现劝说无用,明白任何人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好退到一边,暗自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
这一刻,傅正南感到很受伤,心脏像是被撕开一道血口子一样的生疼,难以言喻的凄凉之意正深深的笼罩着自己。
虽然知道她是在演戏,但是自己依然很难过,仿佛有一种带着痛意的酸,像硫酸一般腐蚀着他的心脏,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切不是在演戏,自己会不会心痛至死。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调整好状态,冷冷地说:“段清雨,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我就成全你!不过,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我的!”
语毕,他感到四周的氧气仿佛被人抽干了,怎么呼吸都觉得困难,心里像是塞了一团铁砂在用力的摩擦着,那种疼痛是火辣而尖锐的,令人无法忽视的折磨。
听到这话,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双拳,倾尽全力回复一句:“做梦!”
说罢,女人坚强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段清雨走出办公室的瞬间,隐忍许久的泪水立即夺眶而出,她捂着嘴巴跑到洗手间,把自己关在一个隔间中,压抑着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