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讳莫如深地说了一句。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客厅里。
周明辉将一个精美的礼盒递到傅老爷子的面前,笑着说:“听说您最喜欢这种茶叶,正好有个朋友去外地出差,我就托他带回来给您尝尝。”
傅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蓦地漾开,取出茶叶闻了闻,香气顿时充满他的鼻腔。
“明辉,真是有心了。”傅老爷子满目慈祥地说道。
一听这话,周秋月赶紧在旁帮腔,“爸,明辉是个懂事的孩子,把家里的生意也打理的很好,在同辈人当中算是很能干的。”
傅老爷子勾了勾唇角,应和道:“是嘛?那周家可有福了!”
“唉,可惜周家的平台太小,明辉再干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发展。”周秋月悠叹一声,随后话锋一转,“爸,您看让明辉到傅氏锻炼一下可好?不仅能为傅氏出把力,对他的个人成长也有好处。”
沉思了片刻,傅老爷子沉声说道:“明辉可以来公司帮忙,不过要等一个月,等到董事长选定之后再来。”
周秋月心底一沉,这个安排跟原计划有很大出入,但是老爷子好不容易松口,她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只好应了一声:“谢谢爸。”
宋清雨心事重重地回到书房里,坐到傅正南的身边,表情严肃的说:“正南,我怀疑傅正清已经开始注意你的腿了,刚才,他试探着问了好几次,似乎很想知道你的腿到底好没好。”
傅正南蹙了蹙眉,眸子波澜不惊地望着她,沉声问道:“你觉得正清哥这个人怎么样?”
她回忆起跟傅正清相处的点点滴滴,沉寂了一会儿,答道:“他不像是那种一肚子阴谋诡计的人,感觉人品还过得去。”
闻言,男人漆黑的眸子一闪,有一道暗芒自眼底滑过,说话的声音沉凝了一些,郑重其事地嘱咐她,“以防万一,暂时少跟他接触。”
“好,我听你的。”女人笃定地回答道。
酒店房间里。
神秘男人在屋里不停地踱步,眉头拧得很紧,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
良久,他站定在落地窗前,幽深的眼眸里泛着寒光,突然咧开嘴,笑得阴恻恻的。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沉声说:“我有办法可以试出傅正南的腿是否真残……”
简单说了几句,他便挂断电话,自言自语道:“傅正南,这下有你受的!”
傅家老宅里。
宋清雨推着傅正南的轮椅在花园里散步,这个时节,五颜六色的鲜花开得正艳,阵阵清香扑鼻,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明朗起来。
“好香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表情。
傅正南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扭头说道:“老婆,看见前面的小路了吗?走到路口的时候,咱们往右拐一下。”
她伸长脖子看了看,好奇地问道:“那边有什么特别的?”
“去了就知道了。”他故意卖着关子。
两人来到了他说的地点,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玫瑰花地,火红的鲜花正开得如火如荼,灿烂得令人窒息。
她顿时呆住了,这些玫瑰花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在她愣神的时候,傅正南转动着轮椅来到玫瑰花面前,摘下一朵最大最漂亮的鲜花,然后回到女人的身边,笑着说:“宝贝,送给你。”
她接下玫瑰花,心里又惊又喜,微张着樱花般的粉唇,杏眸里泛着水光,像荡着涟漪的水面。
“还记得洛杉矶别墅附近的花园么?”傅正南漆黑的眸子像蕴了水似的,温柔深情地包裹住她,“上次你没能看见玫瑰花,所以,我特地让人在花园里移植了一些,想让你随时都能看到。”
这个浪漫之举,仿佛在她的心中炸开了一道暖流,全身都觉得暖融融的。
她情不自禁地扑到男人的怀里,柔声说:“老公,你对我真好。”
他温柔地搂着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暧昧地说:“老婆,要是觉得老公好,就努力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话,以后在床上,我才能更好地伺候你。”
听到如此露骨的情话,她的小脸蓦地一红,娇羞地放开他的怀抱,急忙起身站了起来。
“色鬼。”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推着傅正南走出了玫瑰花地。
“多谢老婆夸奖。”男人大言不惭地答道。
她真是无语凝噎,不禁暗自腹诽,他的脸皮怎么变得越来越厚了?
须臾,两个人刚走到湖边,突然从树上掉下来某种绿油油的东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傅正南的腿上。
她定睛一看,是一条菜花蛇,蛇长约1.5米,蛇身粗如擀面杖。
不等男人做出反应,她看准蛇的七寸,猛地下手,紧紧地揪住它,用尽全身力气将蛇扔到了旁边的湖里。
见到此景,傅正南眸底一阵错愕,惊讶得有几秒钟没有说话。
在他的固有概念里,一般女人都很怕蛇虫鼠蚁这类东西,没想到小丫头毫不畏惧,而且表现得如此冷静,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等到她转过身来,傅正南勾了勾唇角,笑着问道:“敢问宋女侠,你不怕蛇么?”
“现在不怕了。”她浅吁出一口浊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解释道,“我小时候被蛇咬过,所以就开始研究这些东西,研究多了,就不怕了。”
“七寸是蛇的要害,是蛇的心脏所在,如果七寸的地方受到重击,蛇便必死无疑。刚才,我抓住了蛇的七寸,它马上失去攻击能力,根本不足为惧……”
她声情并茂地讲了很多有关蛇的知识,俨然一副专家的姿态。
傅正南专心致志地听她讲述,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满是宠溺。
“老婆,你真棒!”他笑着竖起了大拇指,顿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过,我没在你身上发现过类似的伤疤。”
女人并不知道他肚子里憋着坏水,极为认真地回答:“那会儿恢复得快,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
“怪不得,我还纳闷呢,在想你的身上还有哪一处是我没看过、没摸过的……”
“……”她再次表示无言以对。
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老公?为何总能像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就在女人默默腹诽的时候,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嘴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来,有人急于证实自己是在装残,这条蛇的出现,只是一次试探而已。
这次没有成功,对方肯定还会想办法再来试探,如此看来,今后必须更加谨慎才好。
但是,为了怕她担心,他没有对她说出心中的想法,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唇线,淡声道:“老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她“嗯”了一声,低着头走到他的轮椅后面,猛然大叫一声:“哎呀!”
他赶紧回头,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你送给我的花,被我踩烂了。”她噘着嘴,指了指地上的玫瑰花,轻轻叹息了一声。
傅正南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真是险些被她吓出心脏病来,现在老婆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不容得有一点闪失。
“不要紧,我们再去摘,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他说话时语气极尽温柔。
于是,两人返回了玫瑰花地,她把摘下的鲜花放在傅正南的腿上,心满意足地推着他走回了餐厅。
傅老爷子看见她把花交给了佣人,又吩咐对方找一个花瓶插进去,明知故问道:“清雨,这花是谁送你的?”
“我老公啊!”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听到孙媳妇的这声“老公”叫得如此顺嘴,傅老爷子眉眼间的笑意更浓,给了傅正南一个赞赏的眼神,没有再吱声。
等她回过神来,脸颊迅速的火烧了起来,白皙的小脸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绯红。
如此羞于启齿的话,竟然从唇边溢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天哪!脸皮越来越厚的人是自己才对吧!
傅正南得意地一勾唇,往她盘子里夹了一个大鸡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多吃点儿,晚上还要运动呢。”
她正准备朝他翻一个白眼,突然看见他身侧的佣人在倒水时,袖子蹭到了他的汤碗。
不好!若是汤碗打翻的话,滚烫的汤汁就会溅在他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在热汤即将落在他腿上的时候,她动作敏捷的拉开了轮椅。
傅正南神色一冷,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俊颜上染着不满的愠怒。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才也是一次试探,家中的佣人已被对方收买,若不是她将自己及时拉开,说不定会被敌人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这时,她向前探过身来,关切地问道:“烫到没有?”
“没事,多亏了老婆大人!”他轻拍着她娇嫩的小手,表情温和了一些,“一天之内,救了我两次,老公该如何报答你?”
她预感到对方又会说出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连忙回答:“你现在要是一个字不说,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