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落地窗前,身体站得笔直,凝眸俯瞰着这座城市。
阳光从窗子洒进来,落在他矜贵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光晕,整个人显得霸气又轻柔,两种相反的特质,却演绎的毫不违和。
可是,男人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忧伤,让人不禁想起那句话:最是一段留不住的背影,却在心中刻下了半世忧伤。
“少爷,您是不是想少奶奶了?”赵树壮着胆子,轻声问了一句。
傅正南一直没有吭声,泛着柔和光晕的侧脸,染上了淡淡的忧郁之色。
他终于知道了思念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苦咖啡,不管加进去多少糖,还是会有掩盖不了的苦味。思念,是一种无论你在哪里,或者做些什么,都抛不开挥不去的渴盼。
没错!他是在想自己的老婆,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也想知道她是否也在思念着自己。
赵树静静地站在原地,默不做声地陪伴着他,过了半晌,黯然地叹息了一声。
少爷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自己早就看出来了,他对少奶奶的重视程度,或许都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赵树有些纠结的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能控制住八卦之心,斗胆问道:“少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少奶奶?”
傅正南转过身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大洋彼岸那边,美丽的自然风光、做日光浴的游客、悠闲自若的海鸥和野鸭,形成天人合一的美好景象。
沙滩上,傅正北穿着白色t恤和卡其色的五分裤,脚踩一双人字拖,手臂轻揽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外国美女,正在用英语跟对方调情。
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轻倚在他的身上,拿起一杯鸡尾酒和他碰了下杯,两个人笑着一饮而尽,然后手拉着手在沙滩上散起步来。
这时,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一看来电人是傅正南,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接通了电话。
“有事吗?”傅正北没好气的说道。
“正北,三天后,你务必回到国内。”傅正南的声音醇厚深沉,口气强硬不容置喙。
玩得正欢的傅正北显然并不愿意回国,嘴角耷拉了下来,反问道:“为何这么快就让我回去?”
“你回来就是了,不用问这么多。”
傅正北觉得实在奇怪,当初两人的约定是让他出国待三个月,只要做到不被媒体拍到即可,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现在居然想让他提前回去,他这个大哥的肚子里不会又憋着什么坏水呢吧?
想到这里,他在海滩上踱了几步,沉思了片刻,说道:“我还没玩够呢,让我再待一段时间。”
他的反应在傅正南的意料之中,一向游手好闲的双胞胎弟弟就喜欢不劳而获的事情,估计让他玩一辈子,他都不会觉得够本,只是目前情况有变,不容他继续逗留国外。
傅正南的目光沉了沉,霸道的宣布,“不行,你必须回来,否则算你违约。”
一听这话,傅正北的脸上一阵红白交错,暗骂傅正南实在太奸诈,总是把合同当成筹码逼自己就范。
“行行行,我三天后一定回去。”傅正北最终还是妥协了,胸闷地挂上了电话。
傅正南把手机扔到了桌上,轻浅的叹应一声,目光却深邃得让人难以琢磨。
酒店里。
宋清雨正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前往机场,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她连忙跑过去查看,发现是景阳打来的,赶紧按下了接通键。
“清雨,你在哪儿呢?”景阳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握着电话的手一紧,明白自己错过了报到时间,想必景阳是来兴师问罪的,心里有些打鼓,但又不好意思说谎,于是坦白交代,“我在酒店里。”
景阳顿了几秒,以为她是在国外的酒店里,接着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去总部报到?”
“实在对不起,我遇到了点儿急事,过两天就去报到,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行,我再跟总部那边说一声,祝你一切顺利。”景阳语气温和,嗓音里带着笑意。
“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各自收线,房间内再次恢复成一片寂静。
学长对她可真好,就算为了他的这番心意,也要在国外好好工作,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给自己鼓了鼓劲,拎着行李走到了酒店门口,坐上出租车直奔机场。
这次,由于眼睛上没有纱布妨碍,她很快便通过安检,然后顺利登上飞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望着舷窗外的景色,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她的脸颊,泪水流到唇边,感觉到了那份咸意。
终于离开这座发生了太多故事的城市,无论过往是喜还是悲,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自己将要面对崭新的生活。
这座城市中,还有很多自己关心的人,真希望大家一切都好,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正南的眼睛和腿能够早点儿好起来,傅家和宋家的所有亲人能够平平安安,外婆和福利院的孩子们每天开开心心,小娴、胡老师以及所有的朋友能够过得快快乐乐……
飞机穿破云层,女人眼眶里积聚的泪水不停落下,瓷白的脸上一片斑驳。
洛杉矶。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向前滑行了十分钟左右,机舱门随即开启,旅客们顺着舷梯走了下来。
宋清雨是第一次出国,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蒙圈的状态,只好跟着人群往前走,不时四处张望一下。
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紧盯着她,可是,每次等她回过头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想了想,估计是因为在飞机上没有睡好,导致精神不济,所以有些紧张过头。因此,她疾步走进洗手间里,用凉水拍了拍脸颊,顿觉清醒了不少。
随后,按照标志牌的指引,她很快找到了行李传送带,准备取走事先托运的行李箱。
百无聊赖之际,女人扭头看了一眼,就在她回头的瞬间,有个人影突然闪到了柱子后面。
她眨了眨眼睛,再次看过去,却只瞅见几个外国小孩儿。
莫非刚才是她眼花了?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又是从何而来?
琢磨了半天,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她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再次将视线落在了传送带上。
看到女人不再盯着自己,戴着口罩的窦文靖冷哼一声,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由于初到异国,完全是人生地不熟,她凭借当年练就的一口流利的英语,在机场的问讯处费了一番口舌,终于找到了打车的地方。
然而,掏出钱包才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人民币,因为走得匆忙,竟然连美元都忘了换。
再次返回问讯处时,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外国帅哥给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货币兑换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