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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这须怀所来的隘州信大乘佛的外宗,自己本宗门却当真是乌烟瘴气的很。而大乘的佛意是度众人,与本宗信的只度己的小乘佛来,却更是意别颇大。若日后能去隘州的话,却是定要好生游历番才是。
见走在身前的淡如突然没了言语,念及故乡寺院的须怀却是不由长叹了声道:“唉!只可惜隘州可不止是信佛的。那些州里的牛鼻子道士深得州中士族门子欢心!州中各处的道观道场,那也是比寺院多的多。就连州中的地方官府,也与那些牛鼻子道士多有勾连。就像现今在中州皇京深得天子宠信的,那些专门为天子炼劳什子丹药的道士,可不都是从隘州来的。嘿!什么长生不老!也不知那些信牛鼻子的是怎么想的?要真有这等好事,那些牛鼻子道士,他们自己怎么不先长生了?非要等着你们去找他,才炼什么吃了不老不死的丸子来?除此外那些牛鼻子的丹丸,还有壮气行欢之效。好些士族门子可都求着,那些牛鼻子炼那丹丸行乐欢好。这丹丸这么抢手,那些牛鼻子的腰包,自然就少不得银钱!更别说他们自己,本就在州中有着,大把的土地田产。
跟上僧你们这信小乘佛的宗门比起...最起码你们这祀州可就你们一家子说了算。可到了隘州咱们信的佛陀,可就敌不过那些炼丹的牛鼻子了。不过...那些信牛鼻子的大多数,都是些州里的大户人家士族门子。一般的庄户家子还入不得,那些牛鼻子们的法眼。也是!人家都能被天子叫去皇京专门炼丹,还会在乎些没权没势的庄户百姓?这也倒好!州里的庄户家子倒有不少信佛的。虽寺院过的日子贫苦,少不得受牛鼻子排挤。可日子总还能过得去。只是...每每想起那些牛鼻子道士,在州里横行无忌跟士族无异的模样,老子心里就窝着一团火!哼!可别让老子逮住什么机会!要是老子有机会惩治那本州的牛鼻子,老子定当治他们个狠的!”
淡如听着须怀一通牢骚,却不想隘州的外宗竟是不敌信道者。他虽从未见过道士,但也对那些信道之人略有耳闻。对于道士炼丹练气之术,也只知道些只言片语罢了。毕竟自己这祀州是“佛州”,道士是几乎没有的存在,他又能从哪了解这一异教。
“听须怀师兄此言...莫非师兄正是为此,才远走本州四处游历的?”
淡如在略一沉思间则向身后而行的须怀道。
须怀哈哈一笑:“上僧还真会猜!不错!老子就是看不惯那些在州里,作威作福的牛鼻子道士!又因...呵呵!又因当初老子在州里,将几个欺凌百姓的牛鼻子,给揍了顿狠的!呃...被揍的道士里,正好有几个不好惹的。为了不连累自家寺院,老子就自个儿跑了出来!那些得了信儿的官府衙役,只要知道老子名号的,又有哪个敢来拿老子?也就任由老子走了~这一走老子就再没回过本州,一直在外头晃荡。这不晃荡来晃荡去,就晃荡到了你们这,信小乘佛的祀州里来?唉!这州与州还真是没法儿比啊!比起老子来的隘州...要是能有你们这祀州宗门一半的势力...也不至于会被州里的牛鼻子欺下去!不过...因为州里还是有些,世代供养佛寺的士族门子在。所以那些牛鼻子道士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可要想不被别人欺,哪有只靠别人的?所以这自保之力是必须要有的!这刀,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才算踏实。~”
须怀一边说着便拍了拍,腰间的他那口刀来。淡如却并未答话,而是继续随头前引路人前行。当他们一行又在走了好长一段崎岖山路后。才终于隐隐听到前方不远有溪水传来的声响。那声响虽不大,但一听到那声响传来的须怀,却不由长出了口气来。他却是当真有些累的走不动了。一听那前方不远处隐约传来的溪水声,便知他们离此行前来的目的地应是不远了。正当须怀刚想说些什么时,他却忽然眉头一皱随即便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掌也在停下时握上了腰间的刀柄。从而身子一侧便向一处茂密的树丛大喝道:“谁在那!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
随着须怀一声大喝,前行的淡如与引路僧,也都赶忙停下了脚步,一同随须怀望向的树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