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中清醒过来。待其微一愣了会儿神后,这才皱眉向师弟步既道:“师弟!他...这位,怎么,怎么会被送来咱们这?!他们那,难道就没有这关...没这地方?!为什么偏偏,偏偏要送来咱们寺里...我这地方?!”
步既苦笑着摇了摇头:“唉!师兄莫要问我,我也实在不知。其实我在得了师父堂令,知道这位要被那边送来看押时,也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会被送来咱们这里。我也不是没问过师父...可师父却未曾答我。只是...听师父说。这事是寺正院主叫师父做的。除此外便在无可知了。”
步肃听着步既所言,皱起的眉头也不免更紧了几分,显然觉得此事背后定有不小的隐情。毕竟依着那位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会被送来自己这里。就算那位在自己那犯下大过,也自当禁在那边才是。怎会,怎会无缘无故,送到自己这来?这可真是好不奇怪!
“师父...叫你送这位来。没给你留下什么话对我说的?”
步肃在想了想后,向一脸苦涩的步既问道。
步既则点了下头道:“师父是有话,让我带给师兄。”
步肃一听步既所言,心神不由一振接着问道:“是什么话?说来听听!”
步既略一忆想从而回道:“师父让我转告师兄,要好生看着这位。可别让这位在咱这出什么岔子。还有就是...师父要师兄,好生在这静心修,修行...”
说到最后步既却是只觉,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看着眼前自己这火爆脾气的师兄,眉头都几乎拧到一起,心下却也不免暗暗叫苦...唉!我就说这趟差我不该来的!可,可我不来..又有谁来合适?一头要带人护送这位过来,一头还要替师父给师兄传话。这,这可真是...
“哼!师弟,洒家也劳烦你,给师父带话回去。就跟师父说,洒家定会看护好送来之人!还有叫洒家在这好生修行!洒家也都做得!也都做得!”
步肃言语间却也不免带上几分怒意。声音语调也自然高了几分。不免引得那十余步外,头戴斗笠遮面之人,向他们这边扭头望来。
而站他身旁的师弟步既,则苦笑着小声对其劝道:“师兄!师兄!你!你!唉!小声些!小声些!这般大声作甚?!师,师父他,他....”
步肃仿佛此时最听不得的便是师父二字。一听步既又提起师父,便猛地将一双虎目瞪向步既。却是惊得步既不由只觉背生冷汗。对于这位在戒堂中,有着“棍头一”名号的师兄,在他心中却是又敬又畏。
敬,则是师兄在堂中颇有威望。而他也自初入本寺戒堂时,就结识了这位只比他大一岁余的师兄。这些年来风风雨雨,两人关系那也无比亲厚。
而畏,则是师兄在戒堂中,无人能敌的棍上本领。按堂里规矩,但凡在堂中使棍,占有一席之地者,皆被称为“棍头”。而师兄则是棍头中的一把手,不知从何时起,在堂中便有了“棍头一”的名号。习棍多年的师兄身上,也自然带着股凌然杀法之威,不由令人心生畏意。
“哼!年前洒家不过是替,亡故多年的步淋师弟,向师父讨一公道!师父那续弦夫人好不可恶!竟连步淋师弟给其遗子,所留家业田产都想霸占!却不想师父对那恶妇如此袒护!
步既师弟!你说洒家当初难道错了不成?!难道步淋师弟就不是师父亲生骨血?虽然步淋师弟生前是不得师父欢心。但,但他毕竟也是师父的血脉。也是有着元机上师,在籍后裔身份之人!还有他那孩儿,也不过才七、八岁大!
若是没了亡父那份,本应属于他的家业田产。叫他今后如何过活?!难不成师父还真要听那恶妇所言,将步淋师弟的遗子孩儿,送往其他寺院?”
步肃一边恶狠狠盯着,面带苦涩的师弟步既,一边愤愤不平地道。在他看来自己所作所为没有错处!近年来随着师父渐渐老去,这新被师父续弦娶来的妙龄娇妻,却是深得师父宠爱。
即便是嗣位早已定下多年的师兄步瑾。都曾与他说起过,对师父宠爱续弦夫人的担忧。而随着这位续弦夫人,在年前替师父生下一子后,却是更加母以子贵。更隐隐听说师父好像,真有了重定法嗣之念。可没想到的是...这位师父所娶的续弦夫人,竟会盯上亡故多年的师弟步淋,在师父亲族中的那份家业田产!
因此才引发了自己与师父在年前的争执。最终以自己被罚来此地,成了看管此处锢舍之人而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