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手中冰凉的弓身。挨着炕头旁墙壁靠着的辛虎子,在只有一盏微弱烛火的屋内,依旧还未曾睡下。一枚钗子放在了燃着烛火的桌上。
此时的辛虎子身上诸多伤口,也都已涂抹了伤药。白色的麻布条带,则分别缠裹在伤处。洗去了一身汗与血腥的,身上也不再脏乱。在换下了一条略显肥大的麻布裤子后,也同样换下了那条从狼头子身上扒下的牛皮带子。取而代之的则是条崭新的麻布围子。
在这间师父家后宅里的一处偏房歇下后。虽然此时已然夜深。可他却毫无一丝困意。即便他已然三天都没合过眼,双目中也早已布满了血丝。可躺在炕头的他,却依旧无法就这么睡下。
心中那莫名地烦躁,依旧无时不刻的,侵蚀着他的内心。尤其是当他每每想起,二丫儿姐...与屯子里的大伙儿,还有雀儿姐死去时的模样。都让他一闭上双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死去的他们。
手中传来的冰凉让辛虎子,烦躁不安的心神略有缓解。看着手中握着的这把,从狼头子营地里拿回的黑弓。感受着冰凉的弓身上,那坑坑洼洼的触感,却也不由得让他,对这把算是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的黑弓,生出几分好奇来。
他可是在与最后那狼头子,死斗时亲眼见识了,这把黑弓所带来的奇迹!那不知何物的弓弦,竟能在挡下狼头子,手中锋利的铁刀长刃后,竟是毫无一丝一毫的损伤。却也当真奇的很!而当他在死死将这黑弓的弓弦,勒在那狼头子的脖颈子上时。即便那狼头子趁机,拔走了自己腰间的短刀,将短刀伸入了勒在,脖颈子上的弓弦。但也依旧没能阻挡,自己将其活活勒死的命运。
而自己那把阿爹留下的黑铁短刀,是何等的锋利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短刀即便是厚实的皮子,也能轻易地刺破划开。更别说还常常被他,用来在处理猎物时割肉剔骨了。但短刀的锋利却也依旧无法将弓弦割断,直到自己最终将那狼头子活活勒死在弓下。
“嗡....”
犹如音符般地脆响嗡鸣,伴着辛虎子拨动,从黑弓的弦子上发出淡淡地回音。听着弦子被拨动时,所发出的这声脆响嗡鸣,辛虎子却在下一刻不由得,便从炕头旁直起了,靠在墙壁上的身子。一手握弓一手拉弦,缓缓便将手中的大弓给慢慢拉开。
弓弦则在辛虎子慢慢拉开拉满间,渐渐变的紧绷有力。直到他将弦子拉到最满,又瞬间松开带起阵阵,更加清脆的嗡鸣声响。辛虎子则在松开弦子后,喃喃自语道:“一石多的力...倒是,与阿爹的大弓,差不多的力道。可是...”
辛虎子在试了下黑弓的力道后,心中却也更有些奇怪起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拉满一石力的大弓,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一石的力道,对他来说仍有些吃力。但也正因自己能开得起这一石弓的能耐,才能用阿爹留下的大弓,杀死了那些屠戮了屯子的狼头子,为屯子里死去的大伙报了仇。
也因自己对阿爹留下的大弓,并不很是熟悉的缘故。从而在用大弓射杀狼头子时,准头也就低了些。不过最终还是将那些,狼头子都给射杀在了箭下。可惜的是...阿爹的大弓却在自己,为了抵下最后那狼头子,向自己劈砍而来的长刀时,被一刀砍断。他也因背着雀儿姐走的急,并没有将被长刀砍断的大弓带上。
而是在从那被自己勒死的狼头子手中,收回被其夺走的短刀时,便将这把黑弓也给一并给带了回来。而在刚才当自己拉开这黑弓时,虽然这弓的力道,是与阿爹的那张大弓差不多。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刚才在自己,拉满这不知何物的弓弦时,总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感袭上心头!还有这明明试的是满弓时的一石力道,却比自己在拉满阿爹的大弓时,还要让他更费力好些...仿佛这弓的力道...可不止是只有一石那么简单...
“啪啪啪”
门子被轻轻敲响的动静,则打断了直身坐于炕头的辛虎子,继续想着手中这奇怪黑弓的心思。当他在听到那阵轻轻敲门声后,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去开口问下是谁在敲门。也没有挪动身子走下炕来。而是就这么望向了,又再次响起被轻轻敲响的门子。心中却也不由得就是一紧。却是想着这敲门子的声响,是不是与自己跟师父,说起的请求有关...是不是师傅...他....
“啪啪啪...虎子...你,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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