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来么?虎子?半个月之后?”
昏暗的屋内,只有炉火快要熄灭的微亮所点缀。躺在炕上的少年,却是一夜都没有怎么睡好。此时的他仍是在睁着双眼,望着自己那举起来的一只臂膀上。看着臂膀上已经愈合养好的伤口,如今的他却已经在屯子里,呆了半个月之久...
在这半个多月的养伤期间,二丫儿姐每天都会不厌其烦的,为他检查身上的这些伤口。并且还帮着自己,换了好几次身上的伤药。直到身上的这些伤,都结疤痊愈为止。二丫儿姐始终都还是有些,不怎么放心自己身上的这些伤。
黑子哥则在这半个多月里,跑了自己家好几趟。还专门送来了些,他自己种的粮食。二丫儿姐似乎依旧是,不怎么搭理黑子哥。当黑子哥急匆匆的来到屋子里看自己的时候,二丫儿姐还避嫌似得,躲开了来屋子里看望自己的黑子哥。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二丫儿姐为什么,会对黑子哥这么的反感。但他却也察觉到了,黑子哥似乎与二丫儿姐之间,发生过什么,让二丫儿姐讨厌黑子哥的事。而且每当自己和二丫儿姐在一起,说起黑子哥的时候,二丫儿姐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找话头子避开自己说起黑子哥。黑子哥呢?虽然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二丫儿姐对他的视而不见。但自己却并不希望,从小一起长的的大家伙,会是这个样子...
雀儿姐也来看过自己一次。她却是跟着二丫儿姐一起来的。虽然自己将在牛市坊怎么受伤的事,对犊子叔有所隐瞒。却并没有瞒着二丫儿姐,事已雀儿姐却是从她的好姐妹,二丫儿姐那里知道了,自己这身伤是怎么来的。
当雀儿姐跟着二丫儿姐来看自己时,却是看着自己被打的这身伤,而一边哭着一边对自己说着对不起的话。自己却也不免,好好地安慰了雀儿姐一番。直到雀儿姐跟着二丫儿姐,离开的时候他都在安慰着,仍旧有些哽咽的雀儿姐。
雀儿姐有什么错?难道她被那个,调笑她的差头儿家儿子,那般调笑就是她的错么?自己要是眼睁睁的看着雀儿姐,就那么被差头儿家儿子调笑,而不管不问的话,那自己还算是老林汉子么?还算是..阿爹的儿子么?虽然自己并不像阿爹那般,是老林子里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子!但自己是阿爹的儿子!
如果,自己还遇到这样的事。如果,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仍旧会毫不犹豫地去这么做。就算没有慧娘姐姐的帮忙。就算自己仍旧会因此而吃鞭子。他,依然会这么去做!
就算...没有慧娘姐姐的帮忙...自己仍然会去做!
“慧娘姐姐...”
少年喃喃自语着,缓缓地从炕上直起了身来。赤着上身的他,在他那肌角分明,十分结实的身躯上,却依旧留有许多,结了疤的痕迹。在他的左胸上是一处,十分显眼的白色胎记。一枚野猪牙,在红色麻绳的穿引下,吊挂在了他的胸前。
慢慢走下炕来的少年,在穿好了放在炕头旁的,昨日夜里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后。随手便将一把,通体乌黑未出鞘的铁刀子,别在了自己的粗麻布系腰上。触手冰凉的刀把儿,在少年那长着茧子的,手掌下渐渐有了丝温色。
此时的屋内依旧是昏暗一片。就连那屋内的炉火,此时也已经将要燃尽。少年却在一片昏暗中,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只见屋子外的天色,依旧是未曾退去黑色的天幕。虽然天上的星辰,已然退去了不少。已然有了些,天明的迹象。孤傲的启明星,却依旧默默的守卫着它的职责。
站在屋门口的少年,在扫了眼四周静悄悄的屯子后。这才又带上了屋门,朝着屯子口儿的方向而去。他,却是要赶着仍旧算是夜的天色。将要去他今天要去的地方。为了能提前赶到他所要去的那个地方。他才会在这未曾天亮的时候出发。为的就是能早些的,到达他今天要去的地方。那个他将要失去...的地方...
默默行走在屯子里的少年,他的一只手掌却仍旧,抚在腰间的铁刀子的刀把儿上。虽然刀把儿已然有了些温色,却依旧是那般的冰凉。仿佛如同这未亮的天色般,虽然是天热的时节,却因为离着清晨,依旧有些远的时辰,而带着一股冷冷的凉意。
“嗯?”
快要走到屯子口儿的少年,却在默默地向前走的路途中,发现了些什么。虽然少年离着屯子口儿,仍旧有些距离,却依旧能看得清楚。在屯子口儿,正有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在这天还未亮的时辰里,等着什么...
“二丫儿姐..你,你咋,你咋在这里?”
少年小跑的来到了屯子口儿,他却是在看了眼,那站在屯子口儿的人影后,便立马儿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当即便赶忙小跑的来到屯子口,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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