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夷州赚我的钱,过我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曹刘孙三家打生打死又与我何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惹犯我,我必犯人!没错,我夷州各方民众加起来才不过五十几万,根本没有实力去讨灭江东,但我虽然没有,却有人会有!吕子明,你是一流的将才,但却绝对不是帅才!你只看得到一时之利,却看不到长远之局。”
缓了口气,陆仁再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打下了我的夷泉各州又能怎么样?你不懂我我治理方式,给你夷州到头来也会得不偿失。这种地方,对你江东来说只不过是一片偏远之地,劳师费军却又无利可图,充其量也不过就是让你们东吴没有所谓的后顾之忧罢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陆仁是那么好杀的人吗?当初我能从曹操的地盘里带着那么多的家人族人安然走脱,现在以夷州为家又苦心经营多年,打仗或许我是不行,但如果我要逃命,你们江东就是倾全国之师来也一样奈何我不得!只要我没死,夷州各方的百姓就会跟我走,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我带给他们的生活方式,而你们江东却给不了。到头来,我一样可以骚扰得你们江东永无宁日。”
吕蒙闷哼一声,没有理会陆仁。
陆仁再次冷笑道:“我到忘了,我们夷州有很多事你跟本就不知道,所以你的思想与见识上有着太多的局限性,那算了,我不和你扯这些,真要扯这些,扯上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能扯得完,我们还是说说眼下吧。吕子明,你奇袭我泉州不成,那接下来你又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吕蒙默然。历史局限性归局限性,单以当时的战略眼光而论,吕蒙还是很清楚的。
陆仁看看吕蒙的神情后摇了摇头:“看来你很清楚,那我就不废话了。我只告诉你,今日一役我陆仁大胜,那接下来孙权势必要分兵在江东的沿海各处防备于我,而我这里嘛……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派了去到邺城求见老曹,你觉得你们江东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老曹是个很会捡便宜的人,今日的这一战我若不胜,他未必会增兵合肥;可我一战即胜,你江东的合肥一线恐怕就很危险了。
“我是灭不了你们东吴,但我却可以借刀杀人……还是那句话,本来你们不惹我,我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是你既然惹着了我,也就不要怪我做事做得太绝。吕子明啊吕子明,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号人就是不相信世间会有可以好好合作、和平共处的朋友?又为什么非要把对方踩在自己的脚下才会安心?多一个朋友难道不比多一个敌人好吗?”
吕蒙仍旧不理会陆仁。
陆仁哂笑了一下,摇摇头再接着道:“吕子明,我说你不是英雄并不是在贬低你。我知道,打完我的夷州之后,你就想对荆州下手。但我想提醒你一下,我一个小小的夷州都能让你们东吴陷入危局,而荆州已入刘备之手,他日后也势必会取川为基业,那他到时会带来的报复会比我所施的报复强上十倍百倍,到最后也只能是被老曹捡了便宜而已。你看似是在为东吴立下大功,但实际上却是令东吴陷入一个又一个的危局。功臣?你真以为你自己将会是东吴的功臣?要我说,东吴如果一朝倾覆,你吕子明才会是罪魁祸首!”
吕蒙依旧默然无语,可一旁的黄忠却着实有些耐不住了,大刀一振向陆仁道:“主公,此人着实可恶,不杀不足以泄我夷泉将士之愤!且容老夫亲自动手,将此人剜心漓血,以祭当日泉州战死的将士和那些女娃儿!”
其实此刻的吕蒙心里很不好过。陆仁的那些话,说吕蒙一句都没听进去那是骗人的。吕蒙的战略眼光不足这是个事实,因此被陆仁的这番话一说,吕蒙有感觉到自己的错处不少,至少自己没能打赢陆仁,已经使孙吴陷入了危局之中。而在这种心态之下,吕蒙心中羞愧,很想马上就以死谢罪。因此望着黄忠的刀,吕蒙是缓缓的仰起了头,将颈间露将了出来给黄忠下刀。
不过陆仁却制止住了黄忠,再看看吕蒙的神情,陆仁也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道:“杀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先把他给我关好了,后面的事等咱们回了夷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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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夷州舰队的航速,要回到夷州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而陆仁率领舰队打了个大胜仗的消息,也提前就传回了夷州。所以当陆仁带领舰队回到基隆码头的时候,码头上早已站满了迎接陆仁舰队的夷州民众。
什么鼓乐喧天、齐声高呼的场面,这里就不多说了。只说吕蒙作为俘虏被押下舰船,来到道路上的时候,原本还有那么几分昂首阔步、宁死不屈的样子,可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成片成片的臭鸡蛋、烂菜叶子向吕蒙飞了过来,险些当场就把吕蒙给埋了。而在这个时候,吕蒙才不得不放下他所谓高昂的姿态去望向那些夷州民众。但也正是这一望之下,吕蒙的心都寒了,因为他从夷州民众向射向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两个字,那就是“仇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