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样一来别说身体不太好的人,就算是身体素质比较棒的人都不见得能顶得住。
反正这一下,郭嘉是病得稀哩哗啦、一塌糊涂,高烧发了三天的才退下去。曹操这头又要忙着整顿兵马的事,对郭嘉这头纵然是十分关心却也有些顾不过来,只能是抽个空嘱咐一下荀彧,让荀彧好好照顾郭嘉。等郭嘉的病好了,再正式的录用郭嘉。
好不容易到这天,退了烧的郭嘉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人没那么迷迷糊糊了,荀彧便亲自端着药来喂郭嘉。古时候的草药汤之苦是人所共知的,郭嘉皱眉苦脸的把一碗药强行灌下肚,啧着嘴气苦道:“太难喝了!这会儿有口酒喝该多好!”
荀彧笑骂道:“你都这模样了还想喝酒?还想不想要你的小命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成就一番功业的吗?命都没了那还怎么成就功业?如果你是不再想了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弄酒去!”
“别别别!”郭嘉急忙拦住,赔笑道:“我不就是随便说说嘛!”
荀彧哼了一声,把药碗放到了一边,然后若有所思望向了郭嘉:“你个郭奉孝,有点事我想不通啊!之前你不是打算多观望一下时局再择主而投的吗?怎么这回只是去徐州转了一圈,就决定投到曹公的帐下?曹公的雄才大略固然是天下少见,但你也不是现在才知道,之前我找了你好几次,你不是还不愿来的吗?”
郭嘉听过之后收起了笑脸,沉吟道:“有些事说来也怪。其实这次去徐州,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对我说曹公可为当世英雄之冠,但却言及曹公说你文若是曹公的张子房这一评价有些不当,应该说你文若是曹公的萧何,我郭奉孝才是曹公的张子房,而且曹公必能尽我之才。”
荀彧听了一乐,刚想嘲笑郭嘉几句,曹操的声音自房门那里传了过来:“是徐州的哪位贤士作出这般评语?不过细想一下,他所作出的评语到是较之孤对二位的评语要更贴切一些。想孤是将政事皆交托于文若,确实是与萧何相仿。”
少不了的一番客套见礼、嘘寒问暖之后,曹操也坐到了郭嘉的榻旁,继续刚才的话题:“究竟是哪位贤士说了那样的一番话?此人可算有荐奉孝于孤之功,眼下孤攻伐徐州之事在即,刀兵之下难免会玉石不分,孤却不想坏了此人性命。”
“贤士?”郭嘉仰头翻眼的想了半天,最后却笑着摇了摇头道:“他是不是个贤士,我还真看不出来。我自认眼光甚毒,看人极准,可偏偏对此人我就是有些看不透。明明只是一介山野村夫,可胸中颇有见识,而且料事极准。曹太尉会被张闿所害一事,便是他在临别之际告诉我的。而且他还向我具言,明公你必会借此为由,趁机急攻徐州以图日后霸业。”
曹操的脸色微微一变,与荀彧对望了一眼,都不说话。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很多话是不用说得太明的,大家心知肚明也就行了。
良久过去,曹操忽然叹了口气,正准备向郭嘉问及那个人的姓名之类的事,门外却有侍从禀报道:“主上,之前差去徐州的人回来了,主上是……”屋里有人,不太好直说出口。
荀彧摆摆手:“无妨,让他来这里回话便是。”
侍从应了一声,叫人去了。郭嘉看看荀彧,笑骂道:“你个荀文若,既然你有差自家心腹去徐州打探消息,又何必再叫我去?”
荀彧亦笑骂了回去:“有些事都指望你?我可没那么糊涂!徐州的美酒浓香醇厚,若是你终日痛饮宿醉,岂不误了我的正事?而且一些细琐之事,你以士子之身也不便去打听。”
曹操在一旁笑而不语,对荀彧与郭嘉这样的笑骂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反到觉得这样才自然且受用。其实后世有学者曾经评价过,说曹操的班子像沙龙,刘备的班子像帮派,孙权的班子像家庭,这种评价应该说很准确。至少在初期的曹操这里,很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能有这样自由言论,敢把话说出来的氛围。
不多时细作入房,荀彧也就向细作询问了一下有关徐州各方面的事。这马上就要打徐州了,情报工作当然是要做好的。而在该问的都问过了之后,本来也没什么可问的了,曹操却忽然唤住准备退下的细作,随口问道:“徐州的清谈士子之中,最近可有何趣闻逸事?”
可千万别以为曹操这是吃饱了没事打听八卦新闻,曹操这其实是在从八卦新闻方面一定程度的了解一下对手的社会风气。这么说吧,一个时常谈武论艺的对手,多半会很强;而一个整日里谈的都是风花雪月的对手……多半身子骨都是虚的。
不过细作当时就愣住了,谁又会想到有人会问这个?抓耳搔腮的想了老半天之后,细作这才迟疑着道:“到还真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