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们为官的,为的不止是眼前的小利,而是为了祁朝的千秋万代!秦起他操控着江南的私盐,黄河以北的米面几乎有一半在他的控制下,张启丰是太子派给他的狗腿子,他们以晋州为据,把握祁朝的盐和米面,这些都是国朝的命脉呀,如果不除掉他,太子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入账,招兵买马!这样三皇子还怎么登基,我朝还怎么能迎来明君?”
侯明常嘴巴动了动,最终选择了沉默不再争辩,低着头看向棋盘。
成司明一直在旁边看好戏,见他们停了下来,他挑眉看向成启丘,“父亲,今日大蒙的公主就要入境了,虽说这皇上老的不行了,应该搞不动了,可是若是这个公主过于貌美,威胁到了姑姑,三皇子的形式岂不是更危险?不如我们在晋州动些手脚,到时候也是晋州军营护送不力。”
一旁的侯明常低着头暗暗翻了个白眼,听到从这个家伙嘴里说出姑姑就觉得恶心,姑侄俩搞出那样不伦的事情,还好意思提起对方。
成启丘没思考多久,便摇头否决了,“这事关两国邦交,我们还不知大蒙的来意,不能轻举妄动。”
而此时太子府里,他们也在谋算着左相。
高霖看着手中的《霜华妇规》,右手停在了成贵妃那一篇上,左手是郭嘉的最初刊印的几本,“这成贵妃是当真目中无人了吗?此书收录的都是历代的贤后,且不说她贤不贤,她一个贵妃就敢私自与皇后相比!”
一旁的张多则和李彦点了点头,两人身着绢布的直裰,簪着木簪,与高霖围坐一桌。
“我打听过了,这书起初流传的时候并没有成贵妃,是后来才出现的,在京城的几家大书局问了问,是从蓦水书局刊印出来的,至于这篇文章和画是谁作的,还没查到。”张多则是太常礼官大夫,对于这类嫡庶颠倒的事很敏感。
“嗯,一定要拿到蓦水书局的证据,过段日子,找个时机你们联合几个言官联合上书弹劾。”
“可以,我想以范相公的脾性,就算他平时再不愿意牵扯进来,也会火冒三丈,和我们一起上谏。”李彦笑着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高霖没有说话,他知道范习言支持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这个嫡子,这个老顽固,向来把祖宗家法看得比天还大。
“殿下……”随从小步走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竹筒,一看就是信鸟腿上的,他低首说道:“这是重安侯那边的信鸟。”
高霖接过,“知道了。”
随从立即退了下去。
他打开信封,面色不是很好,他不是没想过偷偷地加固一下,可是一来这样很难不露一点痕迹,毕竟施工的地方不是谁家的房顶,二来,今年到现在都没怎么降过雨,想来是个旱年,用的着冒着风险去加固吗?
“怎么了?殿下?”
高霖收起了信条,“没有大事,是晋州那边的消息,眼下大蒙和亲一事才是要紧,六年前一战明明是他们站了上风,燕州被夺走,可为什么他们主动提起送公主和亲呢?当年提前这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是,对方还是被大蒙百姓奉为月亮之女的罗罗公主,他们向来崇尚月亮,这个公主自然是被视为珍宝,大蒙王却愿意把这个公主嫁过来……”
“而且,我总感觉父皇最近的身体不太好,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添妃子……”高霖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琉璃檀木佛链。
狼头铁指环在秦起的手中缓缓转动,他骑在马上和其他几位同属王安手下的将军并排立着,几人均穿着盔甲军装,身后的披风迎着风微微的鼓动着,头盔均夹在左胳膊腋下,各个精神抖擞。
秦起的皮肤在日光下越发白皙通透,晒得口渴,不禁舔了一下嘴唇,愈发显得红唇皓齿,剑眉硬挺却微微皱起,眉下阴影中桃花眼微微眯着,不耐地望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