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辰差了似水帮忙照顾柳月慢,自己也时不时去探望。
陌辰在时,柳月慢总是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常常待陌辰一离开,便立刻力竭晕倒。
等陌辰折回去,看着她睡着时仍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久久不语,只是从湉玉手中接过丝巾,替她揩去额角的汗水。
湉玉总是趴在床边呜呜地哭泣,似水心细,柳月慢的起居琐事几乎全是由她在打理。
又到陌辰去探望柳月慢时,似水疑惑地说:“湉玉不见了。”
湉玉虽然帮不上什么忙,然而她每时每刻都守在柳月慢身边。
陌辰似笑非笑地应道:“是么?”
似水本想问是不是差人去找,看陌辰的表情,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柳月慢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说:“陌辰你来了。”
“月慢姐姐可好些了?”陌辰关切地问,笑如春风。
“好多了。”
发作的日子一过,疼痛缓了过来,柳月慢惨白的脸颊又渐渐有了血色。
陌辰微笑着说:“月慢姐姐,让我替来你洗发吧。”
柳月慢卧床休息了几天,秀发沾上汗水和尘土,有些黏黏的。
“似水,取水来。”陌辰吩咐道。
柳月慢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湉玉的身影,眉眼一缩,手紧张地握成了拳。柳月慢抬眼问陌辰:“怎么不见湉玉?”眼底感情复杂,似期待着什么。
“湉玉?”陌辰歪着头想了想,“我来的时候也没见着湉玉,许是有事出府去了。”
“也许……是吧。”柳月慢有一瞬间顿住呼吸,缓缓瞪大了眼。
水来了,陌辰扶柳月慢躺到床沿,头悬空,往脖子下垫了枕头,秀发簌簌落到了盆里。
陌辰蹲下,梳子沾了水,慢慢地替柳月慢梳理着长发,遇到打结处,则轻轻用梳子刮开,生怕弄疼了她。梳直了发,又轻柔地往发上抹了皂角,细细搓揉,用冷热适中的清水一遍一遍从发根浇下来。
五月的春光给陌辰的柔和轮廓镶嵌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陌辰安静而仔细地给柳月慢——她善良大度的,说话总是轻言细语的姐姐,善解人意的,总是默默等她回家而从不催促询问的姐姐,温柔体贴的,在她委屈时陪伴她,给她做好菜的姐姐洗着发。认真专注的样子,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便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洗净了发,陌辰用浴布把柳月慢的头发裹起来,细细揉搓,湿了又换一张,一直到把头发擦干。
似水盛上早膳,陌辰接过有着淡淡药香的清粥,试了试温度,再亲自端给柳月慢。
整个上午,陌辰都陪着柳月慢说话,听她聊起陌辰的童年,素未蒙面的柳笙。
柳月慢望着窗外的天空说:“离开上京的时候,我只有三岁。现在想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多么希望能再回去看一看。”
陌辰笑着轻声说:“总有机会的。等姐姐病好了,我陪姐姐回去。”
“是啊,”柳月慢向往地说,“陌辰你还没回过云尺呢。听说每年秋季明若湖一片荷放,清香远溢,弥漫整个上京城。”
陌辰握起她的手说,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只听过明若芙蕖的传说,还没见过呢。姐姐可别忘了,一定要带我去明若湖。”
柳月慢呼吸慌乱起来,忍不住开始咳嗽,陌辰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一手作手势示意似水端水来。
“陌辰,”柳月慢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悲伤,她推开水杯,看向陌辰的眼神忧愁而怜悯,“我的病好不了了。”
陌辰佯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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