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凉凉的。
浑身无力。
睁不开眼。
抬不起手。
“瑞钰姐姐,药来了。”
“来,你帮我托起郡主的头。”一股清凉从舌尖滑到心底。周身筋骨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生命。第一眼看见的是个丫环打扮的女子。
“郡主,您醒啦?!”女子又惊又喜。
“嗯。”萧盏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
紫檀雕竹节纹长条案,铜胎掐丝珐琅花卉纹盏托,青花釉里嵌画方瓶……这是哪儿?落草斋?不是不是,落草斋的房间不是这样布置的。难道是被人救回了拓国?这里是监国史府,司刑史府还是……重新布置了的郡主府?
“碧……你是谁手下的丫头?”萧盏不便直接询问,想先从这小丫头口中套些情况。
“郡主,您怎么啦?您连瑞钰都不认识了吗?”这个自称是瑞钰的丫环似乎被萧盏的话给吓坏了。
“瑞钰,”萧盏重复道,记忆中没有这个名字,难道是落草斋那些看着面熟去叫出名字的丫头中的一个。
萧盏仔细看了看瑞钰的打扮,的确是北域王朝的装束。失落弥漫开来。
“郡主,您别着急,您一定是大病初愈脑子还没清明。您先好好休息。”
“我,我怎么了?”萧盏记得自己跳下了悬崖,是被人从崖底就上了吗?
“郡主您从四殿下那儿回来脸色就不太对,都怪瑞钰没有警觉,让您一时冲动之下服了毒。”
四殿下,服毒。明明是去找白熙,跳崖。这是哪儿跟哪儿?
“郡主,瑞钰就不明白,您不是一直很仰慕白将军吗?怎么一听说嫁给他反而寻了短见。”
“我嫁给白熙?”
“怎么郡主忘了吗?皇上给您和白将军赐了婚。”不对不对,我要嫁的明明是四殿下,怎么又被指给了白熙。
“多亏了白将军及时送来奇药,不然……不然……瑞钰真怕再也见不到郡主了。”瑞钰说着又开始抽泣。
白熙……白熙那个骗子……这一定又是白熙搞的鬼,故意让这个丫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误导我。他们是联合在演戏。我倒要看看这白熙还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哦,我记起来了。”萧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郡主您想起来了,太好了。”瑞钰破涕为笑。
门外有人报:“四殿下到。”四殿下气势汹汹地闯进房间。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萧盏面无惧色地瞪着四殿下,不过就是一死,反正也死过一次了。
“你丫头年纪大了,脾气倒也见长。不过你给我记住,想要荀妃好好活下去,你就得听我的话。否则你死了,我让荀妃给你陪葬。”
萧盏的瞥见瑞钰变了脸色。荀妃?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了。”萧盏敷衍道。
四殿下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随即恶狠狠地说,“你别想在我背后玩什么花样。记住,我想让荀妃活她就能活,我想让她死,她就得死,任谁也改变不了。”
待四殿下走了之后,瑞钰气愤地说,“这四殿下怎么能这样威胁郡主?一点都不知道顾及兄妹情谊。”
兄妹情谊?北域皇帝给我封了个北域郡主?“郡主,您的慧仁米粥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将热腾腾的粥端到萧盏跟前。
“我不饿。你先放着吧。”
“那怎么行。郡主,您已经五天没进食了。”小丫环说。“您看看您,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瑞钰说着,还顽皮地举起镜子。
双目若含杨柳风,靡颜腻理,手如柔荑。镜子里盛着个清瘦温婉的北域女子。呀,这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