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营帐里,苍楚影翻看着手中的书。帐壁上投下他微微偏了头专注看书的剪影,邪肆如火苗,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股股窜起。
帐外传来说话声。
苍楚影放下手中的书,墨眸中冷厉凝结,声音毫无温度:“进来。”
脸色惨白的苍楚镜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往日盼顾神飞的眼眸里呈现出一片灰色的颓然衰败,仿佛一朵开败了的花。
苍楚影的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被火光映照出几分狰狞。
苍楚镜腾地跪倒在地,像被抽去了筋骨似的,木然地开口:“苍楚镜辱没了您派出的使命。请王责罚。”
苍楚影走近,蹲下与他齐平,用力捏着她尖尖的下巴,轻蔑而嘲讽地问:“你就这点能耐么?”
苍楚镜敛着眼眸不敢看他,身子不自觉地开始发颤。
苍楚影幽幽地笑了,问:“你不是号称澜国第一美人儿么?”压迫又轻佻的目光打量着她的全身,语气森然怪异,“啧啧,堂堂澜国第一美人主动出手,却连别人的衣角都碰不到。本王就说嘛,这澜国国主早该换人了。再让他折腾折腾,澜国什么时候让人给灭了都不知道。”
苍楚镜又羞又气,只能紧紧咬着牙关,牙齿格格作响,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只知道在这个恶魔面前,只能隐忍,不能反驳。总有一天,她会将他钉在城墙上,让全澜国的子民来唾骂。
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恨意没有逃过苍楚影锐利的眼。苍楚影目光一冷,捏着苍楚镜下巴的手用力一甩。苍楚镜顿时摔在了地上。
苍楚影站起身来,拿了丝巾擦了擦手,仿佛苍楚镜是什么不该碰的肮脏之物。
苍楚镜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端端跪好,头埋得低低的,眼睛很痛,但是她没有哭。
这几个月的教训已经教会了她,哭没有用,只会让这个人更加鄙视。或者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请王责罚。”苍楚镜控制着自己,强作镇定说。
“责罚?”苍楚影轻笑,帐壁上投下一个妖娆魅惑的影子,“你说,整件事都让你搞砸了,本王再怎么责罚你又有什么用?就算把你吊在城门口吹个三天三夜,会有人怜惜么?”
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苍楚镜。
是啊,就算她死了,那个人也不会给她一分怜惜。
“在本王想好怎么处罚之前,你就在这里跪着吧。”苍楚影冷冷地说道,回了座位,继续看书。
苍楚镜凄然淡薄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随着火光的不断跳动而摇摇晃晃。
半夜下雪了,寒风扯得帐篷东凸西凹,哗啦啦直作响。
陌辰从未在这样冷的天气宿营,只觉得整个营帐似乎都要被风连根拔起,一些七七八八的片段组合成了光怪陆离的梦境,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出猎的人马次日清晨回画京城。
下人们忙碌着备车喂马,陌辰披了大氅自己外出走走。厚厚的雪地上,印下了她深深浅浅的足迹。
“昨夜没有睡好?”温柔的声音关切地问。
是落羽。
看着他温柔关切的眼睛,陌辰的嘴角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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