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盏醒来的时候,满屋子的药味。
“碧喜丫头,主子有一会儿不管你,你把郡主府改药材铺了?”萧盏笑道。
正在收拾整理的碧喜听到萧盏说话,猛地转过头来,一时惊喜,不知当哭当笑,便戴着似哭非笑怪异表情地扑到了萧盏跟前:“郡主,您吓坏碧喜了。”
萧盏敲敲碧喜的额头:“本郡主的丫头岂会这样一惊一乍。说不去还不让人给笑话。”
碧喜收起委屈,急急忙忙地端了药来:“郡主先喝药。”
看着黑褐色的药汁,萧盏觉得莫名其妙:“我又没事儿,干吗吃药?”
“没事儿?”碧喜惊叫,“您昏睡了三天三夜,怎么都唤不醒。可吓坏了弈书和碧喜。”
“三天三夜?”萧盏摸摸头,梦魇沉沉接踵来袭,似乎的确睡了很久很久。
“郡主,您没看镜子,不知道自己已经憔悴成了什么样子?”碧喜看着萧盏苍白消瘦的面容,恨不得捧了自己心给她补。
“三天不吃不喝当然会憔悴了,”萧盏说得理所当然,推开了药盏,“如果心疼本郡主,就给本郡主呈上午膳来。”
碧喜愣了愣,原本想好地劝药词全没有派上用场,稀里糊涂地就出了卧房,往厨房去了。
看到碧喜,萧盏笑靥消退,忧思上眉头,尤记得小梦暂歇时,白熙如泉清冽的话语。
他说:请让我带你离开。
是梦境,还是念想?
如此真实清晰,却又如此让人难以置信。
碧喜还没有回来,萧盏睡得四肢乏力,慢慢走出房间,活动活动。
黄昏流金,绛云翻腾。
萧盏仰望着天空,缓步出了园子。
喜灿灿的红色耀花了萧盏的眼。
朱漆镶金木箱子摆满了整个外园。
翡翠绿玉般的并蒂莲对碗,精雕细琢的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云龙纹提梁,黑底朱起雕花直扛箱,浮雕龙凤戏珠纹木酒埕,金翟鸟、金凤凰、珊瑚朝珠、青石朝珠,古董玉器……
铺天盖地的红艳艳,在夕阳的光华里蕴蕴生辉,晃得萧盏目眩头晕。
是谁这样大胆?敢送这些东西来?
红光灼灼,又似漫天袭来的血,汹涌地朝着她翻滚而来。
泛着寒光的刀,枫色的铠甲,浓血飞溅,绽裂如花。
“碧喜丫头,碧喜丫头。”萧盏捂着心口,往后大退一步,惊惶地喊着碧喜。
底下的侍卫婢女们第一次听着郡主如此无措的喊声,顿时慌慌张张地去找大总管碧喜。
碧喜顾不得鲜熬好的红枣银耳羹,一路跑了来,扶住了萧盏。
看着那满院子的红绸朱箱,碧喜不知该如何开口。那是国主命人送来的嫁妆,不能不收,却想着等郡主养好了身子再让她知道。
萧盏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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