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就这样让他走?”碧喜愤愤地盯着陈总管一路疾走的背影,似乎要在他背上灼出两个洞来。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做?”萧盏笑着问碧喜。
“直接把他押到秘牢里关着,大刑对付,不怕他不招。”碧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萧盏狠狠往碧喜额头弹了一记,笑道:“有人问起来,就不承认,说陈总管自己走丢了。”
“怎么不行?”碧喜揉着额头,小声嘀咕。
“既然把他秘密关起来,你觉得我们还有放他走的可能吗?横竖都是死,陈总管他会招吗?就算他招了,我们能做什么,拿这个失了踪的人来作人证?”萧盏翩然离开,往书房方向走,碧喜连忙小步跟上。
“所以说郡主是想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动作,”碧喜跟上前小声说,又偏了头想了想,“如果陈总管知道郡主没有证据,按兵不动怎么办?”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贼心虚?做贼的人都免不得要去看看贼赃有没有藏好,才肯放心。”萧盏推开书房的门,等在门口的弈书抱着已经整理好的材料跟着进了书房。
“那郡主为什么觉得这件事和蕊夫人有关?”碧喜好奇得紧。
“你觉得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蕊贱人的煽风点火,国主能被说动么?”萧盏示意弈书把卷宗放到桌上。
“府里的女婢都是拓国人,并不会和北域朝有什么接触,所以内奸的事也只能是蕊夫人他们做的。”碧喜若有所思地说。
“即便不是,能用这个机会铲除蕊夫人**也不枉这么些折腾,”说完又挥挥手“你们先退下吧。”打开卷宗,认真翻看。
碧喜弈书不敢打扰,轻脚退下。关门的时候,碧喜想到萧盏刚从南海回来,还没有顾得上休息,想劝,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关上了门,又吩咐婢女熬了黄豆排骨汤。
书房的灯亮了大半宿。
一大早,弈书默默站在书房外,像一棵悲伤的树。
“弈书,怎么站这儿?”碧喜端了椰汁红豆糕。
“我……”弈书声音有些嘶哑。
“郡主整夜都呆在书房,先在大概刚休息下,”碧喜低头看了看新鲜出炉的糕点,“要不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先去打扰郡主,让郡主多休息会儿。昨儿怕是累坏了。”
弈书伸手制止了正欲掉头的碧喜,上前敲了敲书房的门。
顿了一刻,里面传来萧盏的声音:“进来吧。”
弈书推门,扶了门让两手端了托盘的碧喜先进去。
萧盏换了身轻兰流光软袍,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双目清明,只是稍显苍白的脸色泄漏了淡淡的倦色。
“郡主,请用早膳。”碧喜放下椰汁红豆糕,又布好筷箸。
弈书双眼布满血丝,狰狞又悲伤,腾地跪下,向是散了架的楼。
碧喜看着紧咬双唇微微颤抖的弈书,眉头不由自主地拧起,紧张地注意了弈书的一举一动,心里七上八下地晃动着不祥的预感。
萧盏沉声说:“你先起来。”
弈书不肯,看着萧盏的眼睛,沙哑了声音,“郡主,派出去找您的人已经找到了……”
萧盏眼眸乍寒。
“现在都暂时停在落空山,您……”弈书眼里的痛苦像潮水一样连绵不断地涌出。
萧盏脸色更加苍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说:“好好安葬吧。待我找出了内奸,再去祭奠她们。”
碧喜微张了嘴,心下一片空白。落空山……那是墓葬之山啊。这么说,那些前去寻找的郡主的人都被人劫杀了。
七个人啊。
碧喜像是突然间忘记了怎么呼吸,郡主府里的人都伴着萧盏长大,这些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既是聊天交心的朋友也是并肩作战同伴。眼泪刷地流下,碧喜忘了去抹。
萧盏的心痛得像是被剜去了一块。但是她是郡主,她要主持大局,她不能慌不能乱。
“碧喜丫头,”萧盏严厉地命令道,“不许哭。”
“是。”碧喜小声回答,隐藏着声音里的哭腔。
“这件事一定给我严密勘查。”萧盏命令道。
“是。”碧喜弈书异口同声,看着一起长大的姐妹被残害,她们恨不得立刻手刃仇人。
“弈书这件事先交给你。碧喜丫头先随我进宫。”萧盏断起椰汁红豆糕,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着,红豆糕吃完,萧盏脸色渐渐恢复,对了镜子,勉强作出了笑意,笑容有些僵硬,像是破茧的蝶第一次展开翅膀。
“走吧。”萧盏收起了情绪,神色如常。
进了宫,早朝刚下,萧盏知道萧煜此时一定在御和殿。御和殿是萧煜议政阅奏章的地方,萧盏从来来去自如,守卫不敢阻拦,只有站在殿门外的侍臣想要大声禀报萧煜,被萧盏一鞭子抽倒在地。
萧盏猛地推开御和殿大门,蕊夫人一惊,从萧煜的怀中弹起,神请尴尬,拈着葡萄正要往萧煜嘴里的送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臣妾先告退。”蕊夫人对萧煜行礼,就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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