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香笑的温顺:“原先是奴婢不懂事。”说好话说了许久,“可惜今天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爷。往后奴婢一定跟院子里的几位姐姐好好学学,好好伺候也。”温顺主动的模样叫施川十分受用,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他心想采香真真正正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如今这么听话。家里也清白,若是日后学会了桃花的本事,不如就收做小星,既能享用,若是真怀孕了也能要下个孩子,可不像桃花。肚子里明明揣的就是他的种,可他是万万不能任下来的。
可毕竟他也老大不小了。
今天吃了酒,想起了这档子事,便带着人买了些彩礼,到了滨湖街北边的街口,采香说的那户人家。
谁成想,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院门里的年轻美夫人连打带敲地拎到了街口,不等他开口就破口大骂起来。
他反骂了几句,正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竟就被不知哪里跑出来的萧铮剪了双手压着往一个茶楼上走。
原先还以为是柳大人出来吃茶瞧见了,叫人过来帮他一把,谁承想,楼上雅间里分明坐着的,就是才来了江南没几天的皇上!
更是万万没想到,采香的姑姑怜春竟然是宫里出身的,这也就罢了,没成想还被皇上身边的公公认了出来!
难不成命里注定,他今个儿是要交代到这里来了?!
施川身体猛的一哆嗦。
怜春看也不看施川一眼,言语里带着委屈便一一道来:“奴婢从宫里出来后,便在街口开了个小绣坊,后院里有时候收了束脩教习教习穷苦人家出身的姑娘们学学规矩,多亏了主子们的教导恩赐,日子过的还不错。只可怜了我那勤奋的小侄女。”
话说到这,怜春眼睛里不免挂了泪意。
“你那侄女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梁沁默了半天,终于出声问了句。
她不问倒好,这么一说,怜春眼里的泪水汩汩地就流了出来,过了小一会儿,似乎才想起来她面前的人是九五之尊的皇上,连忙告罪:“实在是事发突然,奴婢哥哥知道消息气的背过了气,这两天都卧床不起,奴婢嫂子也是天天以泪洗面,眼见好好的一家人,小侄女原本年前就要嫁人了,却…却出了这等事…”
梁沁上前递了帕子,轻声安慰道:“甭管出了什么事,如今有皇上在这里为你做主,谁还能顶了天去不成?”
她这话说的有意美意的,施川听了一耳朵,心里就是一哆嗦,皇上自然也是面露不快:“可是这人仗着自己官身,做了什么欺人太甚的事?”
怜春好容易止住了泪,话音里还带着委屈,“奴婢哥哥家的姑娘,清清白白的自由身,打小就懂事乖巧,年底就要嫁人,她想着不让她爹娘太操心,便时常过来帮我做些活计赚些小钱,前些日子听说宫里要来人收拾行宫,柳府里的女眷想找几个宫规的丫头。”怜春话说到这里,脸上渐渐平静了下来。
“奴婢原先就是宫里出来的,承蒙淑妃娘娘教导,规矩学的也不算差。侄女叫采香,聪明伶俐,常常跟我打听宫里的事项,我便顺手教了她不少。她听到了柳府的消息,便自告奋勇过去签了文书,去府里做一段工。哪能想到,哪想到——采香不晓得惹怒了谁,竟被府里的人罚了关起来,又送到了他的屋子里,污了清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