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孙姨娘哭的功夫也真是厉害,哭了一个刻钟了,也不见停下来,泪水像是泉眼似的,慢慢地流着,一点也不见干。
孙太夫人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水。将手中的青花茶盏轻轻放在了旁边的小茶几上,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我们承安侯府,可是哪里苛责了你?”
孙姨娘听见孙太夫人这般生疏地问话,不由得一愣,抬头好不哀怨地看了孙太夫人一眼,眼泪又股股地流了出来。
孙太夫人被她这个模样酸的不行,心想,当初还不是你自己勾搭上的怀恩,如今却这般做可怜模样,竟然还能怨我不成?
周二夫人瞧见了孙太夫人脸上的不喜,心里却暗暗窃喜,上前有些委委屈屈地开口道:“母亲可要为儿媳妇做主!后院里的分例,向来是走在账上,都记得清清楚楚,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把对牌拿出来,去库房里取了收入册的账本。孙姨娘是良妾,儿媳妇怎么敢苛责她?吃穿用度、把玩摆设,连带着七姑娘八姑娘的一应用度,先前都是和三姑娘一模一样的呀!”
说着竟然也拿了帕子轻轻遮掩着眼角,不晓得是不是帕子上有辣椒粉,片刻二夫人的眼角,就也通红了起来。
蕙芷简直想抚掌大笑,二叔母被这些个爱哭的戏码折腾了个够,竟然自己也学了起来。可她直直的腰身,陪着红红的眼眶,圆圆的脸庞,这么哭着,看着并不可怜,反而让人觉得可笑。
孙太夫人也不晓得是不是觉得她这个模样可笑,偏了头去瞧跪在地上的孙姨娘,开口问道:“当初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你,可你终究还是出身孙家。这些年来我不怎么管后院的事情,你若是觉得我不曾庇佑偏爱你而因此埋怨在心,我也无话可说。可你竟然手脚这般不干净,两个姐儿还都年纪小,跟着你这个姨娘,学坏了可怎么办?说到底,都是承安侯府的姑娘......”
“妾身万万不敢埋怨太夫人!”孙姨娘被孙太夫人说的这一番话吓了个不轻,顿时止住了哭声,娇娇弱弱地伏在地上磕起了头。
她穿着新柳色的素面褙子,领口绣着细细的花纹,一看就是南边的花样子。虽然到了京城这么多年,可一开口,还是江南吴侬软语的口音。
周二夫人默不作声地冷笑着,太夫人是江南人,可孙姨娘当年怎么爬上了二老爷的床,孙太夫人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却来装可怜,说着家乡话,以为太夫人会可怜她一二,却不知道,自打一开始,孙太夫人就觉得,她将孙姨娘从江南带回来,就是大大的丢脸!
孙太夫人不说话,王氏于是开了口:“今儿个能做主的都在这,孙姨娘若是有什么委屈,便说出来。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苛责了孙姨娘,竟让一个良妾、半个主子,做起了偷鸡摸狗的行当来。难不成,承安侯府竟破落成了这般模样,连个姨娘都养不起了?”
孙姨娘一听王氏开口了,心里就暗叫不好。
这个侯夫人,说是端庄大方,持家有方,可说话从来得理不饶人,手段生硬,将府里管的像个铁桶一样,要不是因为她怀了身孕不管事了,她怎么能频频得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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