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往身上带,也不怕压坏了孩子。
戴妈妈并非是裴府的下人,而是沈家派去杨家,转而送到武威候夫人杨氏身边的“助手”。
戴妈妈还在悄悄打量蕙芷身后的几个丫鬟,却不晓得站在她后侧的段妈妈也在不动声色地瞧着她。蕙芷正笑眯眯地牵过裴颜的手道:“几日不见,裴家妹妹好像又长高了些。”说的裴颜一脸开心,连夸“六姐姐也是越来越漂亮了!”她身后的戴妈妈偷摸地又仔细瞅了蕙芷好几眼,才重新低下脑袋。
妃色的小袄是时兴的妆花缎,几十两银子才得一匹;披袄上的绣花显见的是大内绣娘的手笔,连素地的青色裙子都是用十分名贵的暗纹缎——看起来像是素地,其实却是暗纹二色缎,花纹流转,又精巧又低调。
这个六姑娘像先前打听的一样,模样好,性子看起来也不错,听说人娇贵的很,十分会打扮,这样看来的确如此,这样的性子,如果遇到什么事受了什么伤,也不会是这个模样。
戴妈妈跟在裴颜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众人,不时地抬头仔细打量蕙芷的脸色,只见秦家六姑娘肤如凝脂,面色红润,行动间莲步轻移,虽然依旧是冬日的打扮,步子却格外轻巧,并没有什么异样。
戴妈妈于是开始思量一会到了秦家五姑娘那里,可是要好好啊悄悄五姑娘的模样——只是可惜,主子吩咐让她盯着六姑娘瞧仔细了,尤其是身上脸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转眼间福寿堂打发人来道:“太夫人近来精神不大好,这会子正在歇晌,就不必去请安了。”于是蕙芷又带了裴颜一行人去了嘉木堂,王氏仔细地叮嘱了几句,就由蕙芷带着裴颜去了二房。
段妈妈一早就出现在了岁平的屋子里,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将炉火烧的旺一些——五姑娘之前因为怕那些蛊虫而躲了出去,一时间天寒地冻的屋外竟然忘记了将穿上披袄出门,今天一早就有些像是感了风寒的模样,可症状还不明显,段妈妈带着江娘子平日里写的食疗方子,招呼了几个小丫头熬起了红枣生姜桂圆茶。
从早上到午后,五姑娘已经被段妈妈灌了四碗茶,直喝的她脑门冒汗,又不敢将衣服换的薄一些,她生怕万一自己真感了风寒,家里反而有了处置她的法子——闺阁女子的一场病,前前后后来来回回能拖沓半年将养半年,这时间太久,一句“养病”,庄子也去的,家庙也去的。
思索至此,于是她就乖乖地喝热茶,在屋子里捂汗。丫头来报裴大姑娘到了二房的门口时,秦岁平歇了晌起来,刚刚喝下第五碗茶,严严实实地出了一头汗,脸色红通通的,小丫头打水服侍她洗了脸重新上了妆,看起来那面色,反而是再健康不过了。
戴妈妈亦步亦趋地跟在裴颜身边,寸步不离,段妈妈却不晓得什么时候带着太夫人身边的孙妈妈进了岁平的院子。
远远地只听见几个姑娘之间寒暄问好,连七姑娘和八姑娘也被请来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