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总算是没有断,“随驾的典内医都请来看过了吗?没什么问题吧?”
“殿下,我去请过李俊昌了,但是天王不肯,所以……”范例犹豫了一下道,“所以卑职只好从京师请了几个本地大夫,看过都说没什么问题。”
“天王不肯?他有什么不肯的?”王财怒道,“顾诗乃本王手足兄弟,怎地我便调不动一个医官?回头你再去,就说是我下令的,谁敢拦着你报我知!”王财看范例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到门外,郎声道,“嫂子可在?我乃是顾大人的盟弟,今日特来探望嫂子安好!”
屋里静悄悄的,王财奇怪的回头看了看门口众人,刘铭传老婆福了一福道:“殿下,夫人正在休息,这几天夫人一直说头痛,刚才睡下没多久。”
王财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便不打扰了,回头本王请内医李俊昌来给夫人诊诊脉,这里就拜托几位多多照应了,回头我再派几个女官来帮着各位打打下手,”说着王财转头对范例道,“顾夫人所需用度你可派人去营中一应支取,无论药材、饮食,一切都要用好的,另外我那里还有两支老叁,你晚上来拿,”说着他顿了一下,“再调一营人马来,把这个院子给我围了,不准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来的时候我见门外有些小贩在叫卖,这不行,门口这几条街都封了,这么吵吵闹闹的让顾夫人听着烦……”
“让他走!我不要他假仁假义的!”正在王财自说自话的安排着时,屋内传来一声尖叫声,直让众人吓了一跳,很快尖叫声又变成了哭泣,“你杀了我夫君,只恨我身为女子不能为夫报仇,你等着吧,将来自然会有人取你性命……”
王财呆了一呆,回头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地屋门,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众人都知道顾夫人恨王财杀了顾诗,但此刻谁也不敢站出来劝解,只能一身冷汗的看着站在那里有些发抖地辅王义千岁。
王财痛苦的沉默了一会,哽咽道:“嫂子,你千万保重身体,你肚里的孩子是顾家唯一血脉,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必亲自登门谢罪!”说完,王财转身朝众人抱了抱拳,意思是这里就拜托了,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大步离去。
太平天国所倡导的国内和平提议应当说还是得到了各省势力的支持,毕竟谁都不愿意主动来挑战如日中天的太平天国,谈判嘛,无非就是派个人去谈谈而已,人人都存着借机探探王财底线的心思,因此虽然那些督抚大员们人人都防了一手,谁也没有亲自来,但毕竟还是向京师派出了特使,除了代表翼王势力的张遂谋以外,其他特使王财都不认识,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过,只有湖南巡抚洛秉章派的特使左宗堂倒还是个人物,刚到京师就跑去和其他几个省的特使关上门密谋了几日。而本该是一家人的张遂谋只是礼节性的到天王和辅王的行营中问候了两位天朝首脑之后就一个人足不出户的待在驿馆中读书吟诗。
王财原意是大伙一起坐下来把自己的想法都提出来,商议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来。可是从布满驿馆的情报人员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些特使可以说是各怀鬼胎,陕、甘、川三省都要价颇高,居然还盘算着要军、政、财独立,相比之下曾国藩联络下的湘、鄂、豫、晋四省因为与太平天国控制区域较近,底气就没那么足了,协调一致要求保留一半的财权和全部的军队,同时为了显示诚意,还提出了一个新鲜的名词“同意天朝政府在四省设立警察部,管理四省民政治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这“警察”二字的。只有张遂谋因为从不与其他人来往,情报司费了大力气也没有弄清楚石达开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这都不重了,因为仅仅是其他各省的提议就已经让王财不能容忍了,既然要实现国内和平,怎么可能让这些诸候还把军队控制在手里?这样哪里是和平,分明就是停火,指不定哪天大伙不开心了,卷起袖子再一阵乱打。在王财看来,要实现国内和平,最重要的就是军队收归国家,至于那些财权、行政权倒是可以做些让步,毕竟他还留着一手,将来等容闳把法律弄弄清楚之后,完全可以用法来约束他们,只要牢牢的把法治监察权与军队控制在手中,王财认为就完全可以限制各省势力过份膨胀。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