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布庄的人是相府的窦大总管吗?
布庄掌柜道:对,就是他。
知县脸一沉喝斥道:胡说八道,窦总管是相府的大总管,身份何等的崇高,他怎么会去抢夺你的布庄,你是不是告错了人。
布庄掌柜道:我没告错,就是他抢去了我的布庄。
李应龙接话道:身份越高的人才最可能是强盗,因为他们有靠山有后台,呢吗干皮奶奶的,犯了罪也没人敢去查他们。
春兰一笑的接话道:我们姑爷说的对极啦,越是那些人五人六,人模狗样的人,心越黑越坏,猪狗不如。
张云芳瞪了春兰一眼:就你丫头话多,快给我把嘴闭上,再多话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剪下来。
春兰吓的忙伸手把嘴给捂上了。
知县向窦总管问:窦总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窦总管嘴一撇道:这老东西是在诬告,他的张记布庄是卖给我的,不是我抢他的,我这里有我跟他的买卖契约。
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张纸递给了知县道:吴知县,你看,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下面还有他按的手印。
吴知县看完契约后大怒,转头向布庄掌柜的道:你这老头是怎么搞的,既然已经把店卖给了人家怎么又来告人家抢店,这是诬告,是犯法你知道吗?
布庄掌柜道:我没有与他写什么契约,那是他自己写的,然后请我去喝酒,把我灌醉,偷着用我的手把手印按上的,这不算数,要不契约上怎么没有我的签名。
窦总管大骂:你这老东西,怎么出尔反尔啊,把布庄卖给了我,却又调腚来告我抢夺了你的布庄,噢,我明白了,我说我当时让你签名,你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按个手印就行了,原来你这是设套
害我啊。
话罢,以命令的口吻向知县道:吴知县,这等刁民不严惩如何得了,先打他一百大板,然后关进大牢永远不让他出来。
吴知县道:窦总管,事情本县搞清楚了,没你的事了,你请回去吧。
窦总管不依不饶的:不行,我得亲眼看着打完他一百板子后再走,吴知县,快打。
吴知县眉头一皱的:他已那么大岁数了,一百板子下去他还活的了么,再说了,他的罪也够不上打一百板子啊。
窦总管强横的:这种刁民打死活该,打死一个少一个,吴知县,你给我打,出事我兜着。
吴知县来气了,冷声道:窦大总管,公堂之上打死人,本县轻者丢官罢职,重者判刑流放,这个罪你给我兜着么,你兜的起么,你这不是成心害我吗?
窦总管见吴知县生气了,不好意思了,忙道:这么严重啊,那就算了吧。
转头向跪在地上的布庄掌柜的啐了一口骂道:便宜你这老东西了。
扭身迈步向外走去。
春兰一拉李应龙着急的道:姑爷,就这么让他走了么。
闻言,李应龙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
春兰很不情愿的把嘴闭上了。
吴知县走回公案的后面坐下,伸手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竹签往堂下一丢喊:来人,把这诬告之人,重责五大板。
从两旁跑出两个衙役,上前来把布庄掌柜按倒在地,一衙役抡起板子就打,只听“平啪”几声脆响夹杂着布庄掌柜的痛叫传了出来。
张云芳忙伸出双手抓住李应龙的一条胳膊害怕的低声道:应龙,他们打他了。
李应龙向她一笑安慰她道:不要紧,五板子打不坏人的。
打完,两衙役又把布庄掌柜从地上拽了起来。
吴知县厉声喝问:张同善,你可知罪?
布庄掌柜忙道:知罪,大老爷,小人知罪了。
吴知县问:那你还告不告了?
布庄掌柜忙道:不告了,打死小人也不告了。
吴知县一挥手喊道:退堂!
起身离座走入后堂。
众衙齐喊:退堂喽!
然后散去。
李应龙从堂下走上来在布庄掌柜的面前蹲下问:掌柜的,不要紧吧。
布庄掌柜道:不------不要紧,五大板,死不了人。
扭头看了看李应龙道:公子,你看到了吧,我是告不赢的,告了也白告。
堂下看热闹的人散了,只剩下张云芳、春兰、张青莲、赵莲和那两个白衣姑娘以及那个酒楼掌柜的。
李应龙道:我知道你告不赢,但我能告赢啊。
闻言,布庄掌柜一愣的:你能告赢,公子是------是什么意思?
李应龙道:你先别管我什么意思,我问你,凭你自己的力量你还有没有可能从那姓窦的手中夺回你的布庄了?
布庄掌柜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我那布店从此姓窦,再也不会姓张了。
李应龙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你的那家布庄你是无法夺回,从此永远失去了,再也不属于你的了对不对?
布庄掌柜点头道:对,永远失去了,不再是我的了。
李应龙道:既是这样,你何不再空卖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