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假传郡守之令,本官乃是郡守亲授的临海州长史,代行临海州刺史之职!郡守大人岂能出尔反尔?你定是李贼派来的奸细,假冒郡守的令使!来人!将其给本官拿下!带下去严加审问!定要他供出他的身份!”
跟着刘辩的那些亲兵,全部都是刘辩的家丁,他们这些人是不会认什么郡守不郡守的,在他们眼中,刘辩就是他们的主公,他们只会无条件服从他们的主人的指令,听闻刘辩斥此人为奸细,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奸细,于是数名亲兵立即便朝着那个令使扑去。
那个令使也没想到刘辩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抗令不遵,甚至于还敢下令将他拿下,顿时又气又急,连连后退大呼道:“我乃是郡守所派的令使,此令谕乃是郡守大人亲自传下!尔等不可无礼!退下!退下!刘辩,难道你想要做反不成?还不让这些人退下!?”
这时候几个令使带来的卫兵也都惊住了,本能的纷纷拔刀试图保护这个令使,但是他们刚一拔刀,周围呼呼啦啦的便围上了更多的刘辩的亲兵,甚至连弓弩都取了出来,对准了令使和他带来的这几个卫兵,更多的刘辩的手下,则拔出了腰刀,指向了他们。
这一下令使和他带来的几个卫兵就不敢乱动了,只是大呼道:“我等乃是郡守府之人,尔等岂敢无礼?你等想要做反不成?难道就不怕郡守大人发兵来将尔等全部剿灭吗?”
刘辩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厉声大喝道:“胡说!尔等绝不是郡守派来的!尔等定是李贼派来的奸细,想要搅乱视听!将其速速拿下,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于是一群刘辩的手下,呼啦啦便围了上去,眼看着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令使脸色苍白的止住了带来的几个卫兵,令他们丢下了刀剑,瞬间他们便被刘辩的手下按翻在地,取了绳子将他们绑了起来。
令使一脸的惊怒,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到:“刘辩!你这么做是要造反!郡守大人肯定饶不过你!速速放了本官,现在还来得及,休要再做糊涂之事!……”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顿时把他的门牙踹掉了两个,嘴唇也被踢裂了,甚至还咬伤了舌头,顿时惨叫了一声便再也叫不出声,有人不知道弄了块什么破布,一下就塞到了他的嘴里,这个令使呜呜咽咽顿时再也叫不出声音。
一群人被刘辩的手下飞快的拖入到了州衙之中,丢入到了地牢里面。
而刘辩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副冷厉的神色,环视了一遍周围的众人,今天听闻江枫派令使前来传令,正好刘辩正在州衙大堂之中召集官吏商议如何退敌的事情,闻讯之后刘辩带着这些官吏们出了州衙,结果就发生了这一幕事情。
“诸位!这些人绝非是郡守大人所派!郡守大人刚刚授命本官代行本州刺史之职,岂会如此快出尔反尔?他们定是那李贼所遣的奸细,想要在此时机扰乱视听,欲趁乱谋取州城!尔等断不可轻信他们胡言!
陈司马!你我都在本地为官,也算是相交多年,想必不会轻信这些奸细所说吧!”说到这里,他把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这些官吏之中的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和刘辩一样,身穿一套绯色官袍,可见此人应该也是四品或者五品官,但是明显要听命于刘辩,此人身材微胖,大概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胡须稀疏,但是保养的不错,看上去白白胖胖,很有一些喜态。
而刘辩所说的陈司马,便是此人,刚才令使宣读江枫的谕令的时候,提及的司马陈乔,正是此人。
这个陈司马额头虽然在大冬天,却还是出了一层细汗,刚才他刚听闻令使宣读江枫谕令的时候,还心中窃喜,正准备接受其他官吏们的恭贺,突然间刘辩就命人将这个令使给抓了起来,这让陈乔的心一下就沉入到了谷底,意识到了刘辩想要做什么。
而他陈乔在临海州素有不倒翁之名,他二十多岁为官,就在临海州从司吏做起,到现如今当官已经二十余年,从小小的司吏,一直干到了这司马之职,但是他的家族,却并不是一个世家大户,只是一个商贾之家,比较有钱罢了,这当初出仕,也是靠钱卖出来的。
这些年来,陈乔深谙为官之道,不管是谁在临海州当刺史,他都不远不近,只是闷头做事,从不结党营私,所以在临海州官吏眼中,这陈乔十分圆滑,谁都不得罪,也谁都不走的太近,所以虽然临海州这二十年来,刺史更迭了多任,但是陈乔却始终不倒,谁干刺史,都没兴趣动他,所以这才安安稳稳的一步步的做到了这司马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