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弟,居然大言不惭的站出来,说什么族中如此大事,必须要有一个长辈过去,亲自坐镇主持,他不辞辛苦,愿意前往江南去新的族地之中坐镇主持那边的立庄之事。
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摆明了是说这样的事情,是不能交给李霖这帮毛头小子去做的,必须让他这样的长辈出面,去那边当家作主,说得好听一些,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只有他这样的长辈,才有资格坐这个位子。
李桐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这个族叔在族中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因为在族中他那一辈年纪比较小,而且比较受宠爱,所以自年少起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后来他爹过世之后,这家伙几乎把他爹留给他的家产给败光,被三叔公抓去好一顿痛打,这才老实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基本上是靠着家族的接济度日,是个标准的一个老纨绔。
这家伙今天居然腆着脸,还好意思搬出他是长辈的资格,跳出来想要摘桃子,抢李霖的这个位子,李桐要不是看在他乃是族叔的面子上,当场就把菜盘子砸他脑袋上了。
李敬听罢之后脸色很是不好看,但是却又不好意思直接驳了他的面子,正在这个时候,三叔公终于又发话了。
“李洪!要是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盯上了未来族中要给那边投入的银钱了吧!”三叔公这话已经相当诛心了,等于是赤果果的当众打这家伙的脸了。
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脸皮厚的超越了一般人的想象,立即装模作样的对三叔公躬身道:“三叔!这话不能这么说!我虽然以前荒唐过,但是这么多年来闭门思过,早已不是当年了!所以我这次准备洗心革面,为家族出力做些事情,三叔公岂能如此揣测于我?实在是让晚辈心凉呀!”
“我呸!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要是能改过自新的话,狗以后都不会吃屎了!前些日子你拿着族中刚刚拨给你的那些钱,不去给家中置办粮食,却跑去县里赌钱,输了个精光!这就是你改过自新吗?别以为你事后把族中库房之中不用的一口铜钟给偷去卖掉,堵上了这个窟窿老夫就不知道!
还有你这段时间动不动就去酒坊,偷神仙醉,偷偷拿去换钱,你以为老夫真不知道?
李家出了一个你这样的混蛋,真是家门不幸!要不是看在你没有犯下大错的面子上,老夫早就把你逐出家门了!还留着你在家中养着你这样的废物!现在你又不想安分了!
来人,把他带到族堂之中,先打他十杖,关在地牢里面让他反省一个月再放他出来!本来老夫今日不想当众揭破你这些混账事,想给你留一点面子,但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但是是你自己找的!”
这个李洪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顿时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求饶,但是却没人正眼看他一眼,家丁过来把他拖了起来,完全无视他哭爹喊娘的告饶,把他给拖了出去。
众人一看,也就不敢再蹦出来跟李霖争这个江南主事的位子了,谁都看出来,三叔公和李敬等族中大佬们,已经早就内定了李霖这个主事的差事,这会儿挑出来想摘桃子,根本就是自讨苦头,于是顿时也都安静了下来。
三叔公扫了一眼在座的族人,冷声说道:“你们也休要以为老夫偏袒霖儿!这次霖儿仅仅用一千五百贯的货款,便在江南置下了三万多亩土地!换做是谁,你们只要有这个本事,能用这些钱去替家族到江南再买下这么大一块地,那么老夫也让你们去当这个主事!
而且霖儿说了,族中只需要将剩下的一千贯余款支付给当地官府,剩下立庄所需的各种开销,都由他自行承担!不再让家族出钱!
你们要是谁也有这个本事,就站出来告诉老夫,老夫自会也放手让你们去做,可有人现在愿意站出来,接这个差事吗?”
众人一听顿时就彻底哑巴了下来,他们这会儿看待李霖,都如同看待怪物一般,谁都不是傻子,要在一块不毛之地上凭空立起一座庄子,这需要的钱财之多,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基本上要倾其所有才行,而李霖居然说今后他自己负责筹措立庄的资金,这不是疯了吗?
他们也都清楚自己的那点本事,他们哪儿有李霖这么胆大包天呀!就算是把他们的骨头削成扣子,他们也弄不来这么多钱呀!于是也就都彻底绝了这个念头,认为这下不用想了,江南那边已经彻底没什么油水可言了,不管谁去,恐怕都只有坐萝卜的份,单单是筹钱这一件事,就能把人给逼疯了,这差事谁要是还蹦出来抢的话,那真是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