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广西
月三蓉有墨炫的话,冲盈于耳问:“我觉得寒鸦太孤独,它能感受嘛?”
他带人走时,回答:“它有守护,有灵元,有你们相伴,不会。”
“是嘛?”她伸手,寒鸦落掌上,细细打量道:“眉间雪于你而言,是一场盛世倾雪;可于它左不过为一场回忆吧。因为它的灵动,所以沉默中,替你隐藏许多风花雪月。”
呀,寒鸦叫声,伸展翅膀和羽毛,随着人的小手抚顺而变的乌黑的发亮。
显然很乐意,与人的身边多呆些时候,不愿总落在主人的肩上。
他的笑,不如平时的冰冷淡漠,寒意松动,人将寒鸦当成稀世珍宝,他能感受,说:“你是对的,然我与它无须隐藏。”是你未回归,看不清它的血红双眼,在传达亘古情缘运转。
月三蓉显然还记着,君义奥的话,识他需识寒鸦,仔细的与它相对。
一丝不解上心头绕,明明没两样,就算运转永恒决,依然沟通不了它的意识。
他有些错愕,人竟然在以灵元沟通乌鸦?
不由一笑“哈”牵过人的小手,淡淡的道:“世人眼中大不祥之鸟,人们听其叫唤会带走性命,抽走灵魂。此为寒鸦夜啼惊魂魄之论,更为它发出警醒的常见手段之一。”
月三蓉回忆,蚕眉扬笑记下他的话:“嗯。”
他拉人的手在乌鸦的头壳上一拍,寒鸦温顺的低下头壳,又道:“乌鸦喜食腐食;世人大多清浊难分;只要它去的地方,若有腐蚀相关者,必会提高心神甚至毛发倒竖不安。”
月三蓉含笑说:“哦。”
他的笑扬在脸上,隔许久再说:“鸦有反哺之义,孝为先,义当头,世世生生忠一情”
月三蓉淡淡回眸。
他与人冰蓝色的眸子相对,才吐出:“鸦雀终生一夫一妻,雌雄共筑巢;其智力超众聪明凶悍;一生认定一者为伴,执着且沉迷,甘愿以身入无间;决定则永不后悔。”
“无论渡鸦秦乌,都为祈愿胜利之鸟,巧取豪夺爱玩爱闹;宇宙万物都在其声音之中显现。寒鸦不仅是死亡,战争,希望的结合,更为无论何事都有正反相夹,一体多面之征。”
“只从一个角度审视事物,所得的经验难免片面。一如不存在绝对的希望,世间也不存在绝对的绝望。它是我的灵魂所化,更是被我束缚而脱离不了,尘世的灵魂。”
“它更为黑色精灵,大则可以翱翔宽广的天际,小则可在绿树枝间跳跃。”
“能让它存在,必为死亡的先行者。无论去哪里,指引着为智慧明察善闻之地。”
月三蓉木讷有加,突然,有些托不起,墨公子肩上鸦雀的重量。她始终记得,那人曾说过的话。鸦雀心中存,为卿播下太平春。
“墨公子,其实它可以找一个伴,这样就不会孤单与沉默只与你共守。”
他摇摇头道:“它有我,我有它,足够了。”
他从始至终,无论永垂不朽的同骷天,亦或再遇的现在,都没有告诉过她。
渡生寒鸦的灵魂,为她的过往种种。
她的选择自从进入同骷天开始,他就将她的回忆及过往给寒鸦。
也许她有一句话是对的。
寒鸦为他掩藏许多,有关她的风花雪月。
可那又怎么样?
她为同骷天的永恒。他只会守护寒鸦。只有他死,寒鸦的灵魂才会散。
这一生,他所做无悔。她所求,从前不就是,如果有来生,那么让她去找他嘛?
他的脑海里围绕着,重生前的最后一面,她曾说过的话。
心暮然痛的无法呼吸,将人紧紧抱个满怀。
月三蓉比之疼痛,更多的就如同,对那人所说,害怕他的执着。
“墨公子,我……我们还需要去找邪幻之晶。”月三蓉靠在他胸膛,聆听血脓于水的,密不可分的心跳,也许他真的,可以让自己相信吧。
相思十负,她的小手紧握成拳,不安的抓过墨色衣襟,眼角滑落泪滴。
竟让从旁赶来的,紫宁雨心酸不已。
“小蓉”大咧的姑娘打断两个,隔世沉伤又无法相守的人,说:
“你怎么会连,墨公子的寒鸦都忘记呢?”
月三蓉凄清一笑,反问:“宁雨,我需要记住嘛?”
“啊”紫宁雨打量人如秋水盛开花,胭脂几回红,着了粉,分了絮,因风吹拂百转千回。
墨炫轻薄的唇角微抿,不语。
她将人拉回身边,敲人光滑又亮丽的头壳道:“疏星月也淡,红尘满琼花。且不论你是否要记;别胡来让无悔发飙。”
“你啊即糊涂又冷情,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呵呵”墨炫笑了道:“她从来如此。”
月三蓉淡淡的涟漪,萦绕于心,缓识寒鸦,情痴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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