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沈令时冷笑道,他立刻追问道:“那我问你,自小龙侠在奉安镇、宁丰县接连犯案有了些许名声之后,又来京城兴风作浪,不料却惹出了滔天大祸,连皇上都惊动了,为此连下两道圣旨缉拿!偏偏在此时,你们在三天之内将所有产业都转到了他人名下,连你这个赘婿都认祖归宗,把户籍迁回了许家,甚至为此还付出了每年三百两银子、一千斤粮食的代价!”
沈令时眼里寒光闪动,猛然喝道:“你这般匆忙又是为何?”
杨夏茉懵了,为何?当然是怕连累杨小弟和老杨家的人呀!为什么会连累?因为她就是小龙侠!
所以,那些动作的确都是畏罪之举,如今被沈令时拿出来当罪证,她当真是无法反驳。
杨夏茉担忧的看向许存芳,手悄悄的摸向袖子里藏着的刀子。
大概,他们真的只能去浪迹江湖了。
不料,许存芳却是悲愤一笑,猛的一扭头看向了沈令时:“我为何这般匆忙,沈大人不知道吗?”
沈令时微微一愣,许存芳这次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想之中。
许存芳向柳大人一揖:“大人,刚才这位沈大人所说的那些产业的确是学生买下,可却不是完全出自学生自愿。”
他指着沈令时:“当时,这位沈大人乃是宁丰县的县令,我本来只想买下镇子外的一处客栈的,可是他却为了政绩,逼着学生把一块根本没人要的,寸草不生的三百亩荒地一起买下!还说为了补偿学生,可以把那块极为抢手的八十三亩良田也卖给学生。可事实上,市价二十五两一亩的地他硬生生要了学生五十两,可契约上却仍然写的二十五两,这多出来的银子去了何处,大人英明,就不用学生多言了吧?”
杨夏茉简直听傻了,这是……反咬一口?
许许他好大的胆子啊!
得得:“大侠,是许许他好厚的脸皮啊!睁着眼说瞎话!”
“闭嘴!”
沈令时呵呵笑了起来,浑身冒着寒气,他真是没想到这看似正直良善的许存芳也有阴险毒辣的一面,有趣,有趣!
柳大人道:“你说了这许多,和你转移家产有何关系?”
“回大人,按道理既然学生已经咬牙把荒地良田都买下了,此事也该过去了。可后来,他居然想再卖给学生一片荒山,而且是按良田的价卖,学生自然不肯,不料却得罪了这位沈大人。
再后来,这位沈大人被撤职查办,竟不知为何怪到了学生头上,认为是学生告发了他才害他丢了乌纱帽。当然,沈大人后来不但没事,还升了官。
三个月前,内子干姐姐和沈大人的表弟定亲,这位沈大人以为我们是怕他找我们秋后算账,才想方设法跟他攀上了亲戚,便又找上门来,明里暗里的要我们把茉莉芳的干股分他一半。
学生拒绝之后,这位沈大人居然当初翻脸,竟直言告诉学生,他被勒令三天内抓到小龙侠,否则就性命不保,如果我不肯将茉莉芳拱手奉上,就拿学生当替罪羊!学生惶恐之下,这才把家业转给他人,准备远走他乡避一避。”
说到此,许存芳叹了一口气:“自从出族之后,认祖归宗一直是学生的心愿。此番远去也许一生都不会再回来,所以学生才想尽一切办法在走之前把名字写回族谱之中!”
沈令时摇头:“谎话连篇,巧舌如簧!”
“学生句句属实,大人明鉴!”许存芳一拜。
柳大人则是意味深长的瞥了沈令时一眼,皇帝给沈令时三天期限一事知道的人可不多,连他都是因为主管京城一界才得以知晓。
这许存芳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若非沈令时自己告知,他又如何会知道呢?
想到此,柳大人心里便信了七分。
当然,这七分只得针对沈令时和许存芳之间的瓜葛,而不是许存芳是不是小龙侠这件事。
而在大堂门口站着的杨夏茉,则彻底的傻掉了,此时她对许许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可算是见识了,一件事换个角度说,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
而且真真假假的掺杂着太迷惑人了!若非她就是当事人,此刻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得得:“大侠,那是你笨哦!”
“闭嘴!”
说着得得,杨夏茉激动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那柳大人能做到顺天府尹的位置上,一定是个人精,许许能不能骗过他真不好说。
此时,这位柳大人眸光闪动,显然正在心中思量着。
“可还有其他证据?”思量了片刻,柳大人开口问道。
“回大人,还有。”沈令时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物件,开始说明。
杨夏茉看着那些所谓的物证,都是一些是似而非的东西,就像那个地图似的,说是物证,确实沾边,却又不是那种直接确凿的证据。
虽然如此,但是这么多沾边的东西出现在一起,硬说是巧合,大概是没人信的。这一点,听她周围的议论声就知道。
不过这些证据,除了她曾买下房产的记录是真的,以及那三份口供不知真假之外,其他的所有物证全是假的。
杨夏茉敢肯定,这些假物证绝对全是沈令时伪造的,为的就是把许许的罪名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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