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杵着拐杖的六叔祖也是十分激动,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存芳!”
许存芳急忙上前搀住他:“六叔祖!”眼圈竟然有些红了。
杨夏茉正震惊于许许的真情流露,余光却瞥见许敏德得意的嘴脸,顿时一阵恶心,怪不得这家伙又恢复了他那副大族长的做派,原来是戳中了许许的软肋。
想当初,许存芳丧父又逢被家族污蔑,正是悲痛又失措的时候,此时在众多族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为他说话的人,可想而知当时的许存芳会对他有多么的感激。
杨夏茉呵了一声,上前打开门:“都进来吧!”
她当先一步进了屋子,自己大咧咧的往主座上一坐,许敏德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存芳,你家里的还有没有点长幼尊卑?”
按照这个世界的礼教,长辈去晚辈家里应该坐正座,晚辈坐下手;如果还有别的平辈的客人,那就是长辈坐主座,客人坐正座,晚辈坐下手。
所以在许敏德看来,杨夏茉屁股底下那张椅子,应该是自己的。
六叔祖虽然辈分比他高,但是他是族长,先尊卑后长幼,所以六叔祖应坐在他的下手。
此时许、杨两家的长辈都有在场,杨夏茉抢了主座的椅子,就是当众向他叫xiao,当众打他的脸。
许存芳还没说话,杨老婆子却开口了:“杨家是招婿,自然是女尊男卑!自古上门女婿跟娘家都是断了的,你看起来也像是读过书的,怎么也好舔着脸自称长辈?”
“你,你这老婆子……”许敏德气得脸色发红,指着杨老婆子说不出话来,被一个老妇人当面辱骂,他堂堂族长的颜面往哪里放?
杨夏茉报以冷笑,这许大族长有了这所谓的六叔祖在手,又忘了之前是怎么丢人的了。
而面对许敏德的手指头,杨老婆子冷哼一声,施施然走到正座上坐了下来。
这下杨夏茉可吃惊了,这老婆子居然没计较自己坐了主座的事?
“你们太欺负人了!”许家六叔祖指指杨夏茉又指指杨老婆子,一张皱巴的老脸上满是气愤和心疼。
他拉起许存芳的手:“存芳咱们走!这种日子咱不过了!”
“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是咱老杨家的人!”杨老婆子立刻又在这老爷子心头上插了一刀。
六叔祖脸色骤变,身子摇摇晃晃的竟然有些站不稳了。
许存芳忙道:“六叔祖你误会了,茉儿……和祖母对我很好的。”
六叔祖满脸不信:“你别骗我了!当着咱们许家人的面她们都能这么欺负你,等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你还不知是过得什么日子呐!敏学啊,我对不起你啊!”
说着,竟老泪纵横。
许存芳急忙扶他坐下,轻声安慰着,只能一个劲的说好,却不能把所有实话都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茉儿此举也是想在气势上压许敏德一头,以便解决问题,是为了他好,他自然不能拆茉儿的台。
许存芳的安慰有了一点效果,只是仍然在怀疑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不住的在杨夏茉和杨老婆子之间来回看着,似乎要找出证明来。
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发觉有些不对,怎么没人说话呢?
他左右一看,才发现许敏德还恼怒的站在屋子中间,不由道:“敏德呀,你怎么还站着?赶紧坐下,说正事。”
许敏德真想给他这个六叔翻个白眼,坐下?坐哪儿?
主座正座都让人给占了,难道要他做下手?
杨夏茉可不管他站着还是坐着,她弹弹指甲,又吹了吹:“说吧,都有什么事呀?”
她先瞥向杨老婆子,后者那小瞳仁冷冷的看了过来:“我来什么事你不知道?”
眼睛跟这形似死人眼的眼珠子对上,杨夏茉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那种见鬼了的感觉又来了。
她压了压自己极速的心跳,暗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鬼魂不敢出来的!
得得:“对,原主只会在晚上给大侠托梦!”
杨夏茉:“闭嘴!”
不敢看那小瞳仁的死人眼,杨夏茉又看向六叔祖:“六叔祖大老远的跑这一趟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许敏德一怒,这贱人居然无视他!
他刚想开口,六叔祖却急急的点头了:“是有要紧事!存芳啊,你存志哥不能被捋了功名啊!”
许存芳露出无奈之色:“六叔祖,不是我不帮忙,是我真的没那个本事!”
“那——”六叔祖瞥向杨夏茉,脸上有些犹疑不定,这个女人对存芳好与不好还不确定,要是贸然开口相求的话,会不会害了存芳?
杨夏茉眉毛竖成了倒八字,微微抬眼向上看,等着六叔祖开口,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她放平了视线看过去,却发现那老爷子正一脸纠结,眼神在她和许许之间来回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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