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存芳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有同感:“是啊!”
“要是每个人到老的时候都像老师那样能吃能喝,也有吃有喝,就好了。”他又叹道。
杨夏茉推推酒杯:“还要。”
他又给她倒了一杯:“你还小,两杯就够了。”
她哪里小了?她几辈子的年龄加起来,够做他的祖祖祖奶奶了!
视线往胸口一瞥,她也就这里小一点,但是她会长的!的!
这酒杯顶多五钱,两杯倒满也才一两酒,也就刚喝出个酒味。
区区一两酒,难道还能醉了她?
把第二杯酒一饮而尽,杨夏茉眯着眼笑道:“爽!”
许存芳看着她两颊上浮起的红晕,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他不禁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可心跳没能压下去,反而更加猛烈了。
“茉儿,你醉酒的样子真美。”
“我没醉!”
许存芳笑,别人醉酒时说没醉,那是喝了酒的缘故。
可这小丫头,那就是一贯的嘴硬了。
杨夏茉又把酒杯往他跟前推推:“还要!”
“不行!”
“要!”
……
得得:“大侠,屠屠妇又昏迷了!”
什么?!杨夏茉一下子清醒了,难道?
她站起来就往外跑,许存芳急忙跟在她身后。
可是刚出了家门,他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他想了想,关了大门,奔着猪场去了。
许存芳跑到猪场的时候,看到杨夏茉站在房外,他调节了呼吸,轻轻走到她边上。
从门里看进去,屠屠夫正在大哭,而屠屠妇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
“花儿,花儿!你别吓我!”
许存芳:“我去请个大夫。”
杨夏茉拉住他摇摇头,刚才得得已经扫描了屠屠妇的身体状况,她已是濒临死亡,找大夫也没用。
如今就看屠屠妇自己的求生意志了,如果她能扛过去,也许还能等到疫苗问世。
若是扛不过去,那也就是今晚或者明早的事了。
“……都怪我,都怪我!”屠屠夫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如果不是我,花儿就不会来这里,就不会得这种病!”
两人静静听着,如果自责能让他好过一些,那就随他吧。
“都怪我!我干这个行当,杀了那么多生,作了太多孽,欠了太多债!”屠屠夫仰头大吼:“老天爷你长不长眼?作孽的是我,花儿是无辜的啊!”
吼完,屠屠夫突然就跑了出去。
杨夏茉和许存芳面面相觑,杨夏茉:“你看着屠屠妇!”说完也急忙追了上去。
此时也顾不上男女大妨,许存芳就留在原地等着。
过了很久,就在许存芳越来越心焦的时候,屠屠夫提着一个篮子回来了,后面是一脸古怪的杨夏茉。
许存芳以眼神相询,她则指指屠屠夫提着的东西,让他自己看。
只见屠屠夫搬了张桌子到外面,然后开始布置。
他先拿出一块红布盖在桌子上,然后依次放上香炉、香烛、黄纸、小刀……
许存芳看得纳闷,难道是屠屠夫绝望之下,准备跳大神祈求上苍了?
他看向杨夏茉,但她跟他一样纳闷。
她跟了屠屠夫一路,可是屠屠夫除了买这些东西之外,什么话都没说过。
点燃三支香,屠屠夫跪在香案后面。
“启禀苍天,玉皇大帝,各路神仙……
一切孽障皆是我屠一刀所为,请苍天放过我妻……
若上苍垂怜,让花儿好起来,我愿意立誓封刀戒杀,余生多行善事……”
杨夏茉大惊,下意识的打断他:“不行!”
屠屠夫扭头苦笑道:“我知道咱们的赌约还没结束,可是我真的等不得了。许老板,许夫人,屠一刀对不住你们了!”
许存芳拉住杨夏茉的手,对她摇摇头。
他知道茉儿不是在担心得不到一个得力的伙计,而是不忍他放弃赖以谋生的技能。
尤其是,屠屠妇那么喜欢养猪。
而且,他们一个养猪,一个杀猪,天作之合不是吗?
得得:“要不赌一把吧?反正她就要死了。”
赌?是说那个治愈率仅有50%的半成品吗?
那边,屠屠夫把三支香插进香炉里,然后拿起小刀对准自己的掌心。
“屠一刀以血为誓,真心可鉴,请苍天保佑我妻!”
叭!杨夏茉出手,打飞了他的刀子。
“你!”屠屠夫气急。
杨夏茉不等他发狂,快速的说道:“我有个药,一半生,一半死,赌不赌?”
屠屠夫愣住了,脑子里只有“生”、“死”两个字在来回旋转。
他一时有些站立不稳,抱着头蹲在地上。
许存芳拉拉她,用眼睛问她:“真有?”
杨夏茉点点头,又是给他解释,又是再次对屠屠夫强调:“只有一半的机会能活。”
许存芳沉默了,那是屠屠夫的挚爱,一半的机会太低了!恁是谁,也难以立即下决心。
良久,屠屠夫突然站起来,眼睛通红的看着杨夏茉:“真有一半机会能活?”
杨夏茉点点头,他咬牙道:“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