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屠家出来,杨夏茉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
她立志成为大侠,可她每次的任务对象都是单个人,最多的一次也只是一个两三百人的团伙而已。
可是若是有瘟疫的话,那有可能是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几百万人的生死。
这个问题太大了,大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可光是一想,她就觉得受不了了,她需要有个人可以商量。
脚下一转,她去了季家,现在她需要许许!
此时季先生正跟许存芳讨论学问,见她来了竟是一翻白眼:“空着手就上门了?”
杨夏茉犹豫了一下,季老头嘴巴刻薄,但阅历见识在那摆着,也许他能给出什么高见?
“有个大礼给你。”
季老头斜睨着她:“哪呢?”
杨夏茉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屠屠妇的病说了,得出可能是瘟疫结论的自然是大侠门的人了。
果然,季老头也正经严肃起来:“这可不是能闹着玩的,你确定?”
杨夏茉点头,许存芳突然说道:“沈大人的告示!你们还记得吗?”
两人都想了起来,前几天沈令时发布过一个告示,让全县百姓喝一些去湿防虫的汤药,还提倡少走动,多打扫。
那时,干娘还送了几次药给他们,要他们一定得喝了。
三人面面相觑,如果真有爆发瘟疫的可能性,那沈令时是怎么知道的?
杨夏茉和许存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胡不邪!”
胡不邪在被抓走那天,义诊的人群里就有晕倒的,当时他们没在意,现在回想他当时交代儿子的话,是有说过那病传染的。
说不定,那人的病跟屠屠妇得的是同一种。
而胡不邪在被收押之后,找机会提醒了沈令时。
兹事体大,沈令时就算信了,也只敢发个提示的告示,而不敢大张旗鼓的做什么。
“我想起来了,咱们降价的那几天,也有人晕倒,但是不是这病就不知道了。”杨夏茉说道。
季老头瞥一眼许存芳:“若是你是沈令时,现在会怎么做?”
许存芳很是头疼,事情还没定论,怎能轻举妄动?
瘟疫,不论是在哪朝哪代,都是令人闻之色变的东西,发生的时候惨绝人寰,发生之前却被当权者无比忌讳,轻易提不得。
说起来沈令时还算有良心,仅凭几个有限的病人和一个民间大夫的片面之词,就发了个告示,也算让人敬佩了。
可是什么都不做?那万一呢?如果这苗头是真的,真有一场瘟疫要到来,现在他已经被人提醒了,又怎能什么都不做,坐等灾难降临?
季老头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讲起了一个故事。
有两个相邻县的县令,一个姓张一个姓李,在旱灾时带领辖下百姓抗灾,但张县令在抗旱的同时还加固了堤坝,因为他读过的一本书里提过大旱之后易发大涝。
结果他被百姓不解,还因为“耽误”人力物力和时间被某些“有识之士”撰文怒骂,临县的李县令也嘲笑他。
没想到,旱灾之后接连大雨,洪灾来临。
李县令的县里,河堤决口,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临县这边,因为张县令加固了堤坝,所以在他的县里没有决口,伤亡和损失较小。
但是,在洪灾时期,李县令身先士卒,奋勇抗灾,还因此受伤生病,反得了百姓的感恩和朝廷的嘉奖,官升两级。
而把灾难扼杀与摇篮之中的张县令,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没有嘉奖,没有升职,反而连他辖下的百姓都在歌颂李县令的功德。
“你呢,你是做张县令,还是李县令?”季老头问许存芳。
许存芳一时没想好,张县令聪明却徒劳无功,李县令受奖却伤民伤财,学问见识不足,他都不喜欢。
杨夏茉冷冷插话:“不管是张还是李,他们都做了实事。这种时候了,你就收收你想教人大道理的心,想想该怎么办才是!”
季老头两手一摊:“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老头,无官无职的,能有什么办法?”
杨夏茉气结,她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幻想他能给出个好主意!
许存芳说话了:“历来瘟疫爆发都不可避免,前朝防疫的法子不过那么几种。现在事态不明,贸然动作会伤及国本。若是我,我会采取几种措施。
一,召集本地大夫,同时从京城请名医,如果能请到御医更好。请这些大夫会诊,确认此病能否治,最好最坏结果是什么,是否具备传染性。传染性可以先以猫狗之类测试;
二,若确认了传染性,便立即设立隔离区,将已经发病的病人与百姓隔离;
三,同时在全县境内发布告示,让百姓喝一些防病的药,勤洗澡,勤打扫,少出门。就像之前沈大人做的一般;
四,请大夫研究病方;
五,上报朝廷;”
许存芳接着说道:“前几步沈大人很可能已经做了,但他有没有做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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