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一片惊呼。
杨夏茉看过去,长队中有人支撑不住,晕倒了。
胡不邪听到动静,急忙停下手中的事,急步走到晕倒的人跟前。
他一边给晕倒的病人把脉,一边听着病人家属诉说之前的症状。
杨夏茉看着胡不邪,他神色温和,不急不躁,周围的病人和家属对他也是十分信服的模样。
她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让于小鱼去告状,把这件事交给官府来断,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不忍心了?”许存芳轻轻问道。
杨夏茉点点头,“他们需要他。”
许存芳叹气:“可是郑家也需要一个公道,你也需要一个答案。”
两人低声说着话,正在把脉的胡不邪脸色突然变了,他刚要说什么,人群外突然响起声音:“让让,让让,谁是胡不邪?”
是捕快们到了。
胡不邪起身,“我是。”
捕快们看看四周,领头的脸上露出些犹豫之色。
“郑有术的儿子状告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到这么多病人在场,都在关切的看着胡不邪,他到底没把“状告你害死他全家”这句说出来。
师兄的儿子?胡不邪一阵恍惚,哦,师兄还有儿子啊。
他脸上露出让人看不懂的神色,点点头:“我跟你们走,但请先容我交代几句。”
领头捕快点点头,胡不邪语速极快的对儿子说道:“他的病传染,你马上告诉他们该如何处理,然后尽快送到县城的大医馆!”
大家脸色变了,纷纷后退,离那晕倒的病人远远的。
胡不邪的儿子胡自仁倒是不怕,拿块布掩了口鼻,又戴上手套,上前接了手。
“我先洗手,免得传染你们。”胡不邪对捕快们拱拱手。
捕快们也怕啊,早就躲开了,领头的冲他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洗干净了。
“大惊小怪。”杨夏茉对许存芳说:“咱们去雇辆车,说不定比他们先到县衙呢。”
两人去了车行,一路催着马夫,果然在胡不邪之前赶到了县衙。
此时县衙门围着一群人,古代人娱乐项目少,县衙又是一县中心所在,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来围观,回去了又是他们的聊天吹牛的谈资。
于小鱼早上来击鼓喊冤,陈述冤情之后,沈令时派人去传唤胡不邪然后暂停审问,这段时间衙门口一直有人守着,生怕错过了关键情节。
沈令时得到消息,人已带到,便出来了,刚要坐下,就看到杨夏茉拉着许存芳像两条光滑的泥鳅似的,挤到了人群前头。
不,不是泥鳅,应该是一只好奇心极为旺盛的猫咪。
他隔空对杨夏茉一笑:呦,又来看热闹了?
杨夏茉也笑眯眯的:那可不!
一旁的许存芳面色凝重,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刚才茉儿还有意一丝后悔,后悔教唆了于小鱼告胡不邪,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此刻她那点后悔惆怅已然消失不见,又变成了张牙舞爪,唯恐天下不乱的杨夏茉。
这巨大的转变,是在来到了县衙,看见了沈令时之后瞬间发生的。
他不由有些担忧,沈令时对茉儿的影响,以及在她心里的分量是不是太大了?
沈令时如此能吸引茉儿的注意力,影响茉儿的情绪,会不会分薄茉儿对自己的关注,甚至是好感?
许存芳看向沈令时,第一次,对他隐隐有了敌意。
沈令时一拍惊堂木,全场立刻安静,“传胡不邪!”
胡不邪被带了上来,跪下拜见县令大人。
之后,他扭头看了旁边的于小鱼一眼,嘴角似勾非勾,还真有些像师兄呢!
沈令时皱起眉头,胡不邪的表现可不像是正常的嫌疑人。
他有些狐疑的看向前方的杨夏茉,她眼底的兴奋熠熠发光,而她身边的许存芳却一反常态,神色异常凝重。
难道此案有诈?
之前在大堂上,于小鱼已经把冤情控诉了一遍,此时他再次磕头,痛哭流涕。
“大人,就是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杀了自己的师父师兄,也就是我的祖父父亲,还霸占了我祖父的医馆,请大人为小人伸冤啊!”
沈令时问道:“胡不邪,他说的可是实情?”
然而胡不邪却看着于小鱼,没有说话。
于小鱼被他看得寒毛直竖,那人说这家伙可是杀了三个人的,他这么盯着自己是想干嘛?也想杀了他吗?
他心一横,喊道:“大人,他丧尽天良肯定不肯承认的!请大人开棺验尸,只要一验就知道我祖父祖母和父亲的冤屈了!”
居然要求开棺了,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死者为大,做人子女的怎能主动要求去打扰长辈的安宁呢?
杨夏茉皱起眉头,这话可不是她教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