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芳,是你?”
许存芳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又见到了许家人。
来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笑出了声:“我说,就算你被赶出了许家,可到底是个读书人,怎么变成猪肉佬了?”
许存芳脸色不变:“不关你事。”
杨夏茉听到动静不对也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他的手背在身后,攥得紧紧的。
有人欺负她家许许!
她立刻冲了出去,看到来人不由冷笑。
不是季老头就好,她不能收拾季老头,还收拾不了这个小瘪三?
叭!她把刀子插进案板,斜着眼看向来人:“你买什么肉?”
来人眼睛一亮:“呦,是个小美人!许存芳,这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哈哈!”
“放肆!”
杨夏茉怒喝一声,拔出刀子甩向他的面门。
刀子从他的发髻穿过,打断了他的发簪,大片断发飘飘扬扬的洒下来,宛如下了一场黑色的雨。
那人大惊失色,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他呆滞的接住一绺断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杀人啦!杀人啦!”
“你是不是疯了!许存芳,你不管管你的姘头!”
“我要去告死你们!”
从鬼门关前过了一遭,他吓破了胆子,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杨夏茉眯起眼睛,“不知死活的东西!”
以他的速度,怎么可能躲得开她的刀子?她本就是冲着他的头发去的。
可惜此人不知教训,还在这里污言秽语的叫嚣!
此时隔壁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呔,看你的样子还是个读书人,怎么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这镇子里的人哪个不知道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读书人?
杨夏茉这才仔细观察那人,白面纤瘦,靛蓝长衫,背着书箱,果然是个读书人。
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此届赶考的学子。
杨夏茉想再给他点教训,许存芳拉住了她。“许存志,你走吧。”
哦,杨夏茉眼神更加不善,原来是许家的人啊,霸占了许许家产,还把许许赶出家门的那个许家。
“凭什么?”听了这话,许存志反而嚣张起来,“你们毁了我的头发,就想这么了事了?没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可是天大的事!”
“我可是要参加今年秋闱的,我先生说我今年必定高中!你们定是嫉妒,所以坏了我的仪表外貌,你们就是想毁了我的前途,毁了我!”
他抬起手指,指了一圈:“这里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你们别想抵赖!”
围观的人纷纷后退一步,看热闹归看热闹,他们可不想掺和进去。
许存志冷笑一声:“我可是有功名在身,见官不跪的。我要你们作证,哪个敢说个不字?”
呵呵!杨夏茉抱起手臂冷笑:“那你想怎么样?”
“赔钱!”许存志吼道:“一千两纹银,一个子都不能少!”
隔壁老板啧啧而叹:“这哪像个读书人啊,分明是个泼皮无赖!”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杨夏茉会吃亏,反而一脸崇拜的看着她:“杨大侠,再给他点厉害瞧瞧!”
杨夏茉:……您这是看戏呢?
许存芳怒斥道:“你莫要狮子大开口!”
唉,杨夏茉摇头,许许这话说的,一看就是心底胆怯的。
许存志嘿嘿一笑,他就说嘛,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敢对他怎么样?!
他猥琐的目光在杨夏茉身上来回打转:“没有一千两,把你的女人抵给我做个奴婢也行!我就放你一马!否则我就告上衙门,就凭我的身份,少说也得把你发配个三千里!”
围观的人都笑起来,这人好大口气!
若是别处,秀才的身份的确让普通百姓忌惮。
可是这是在哪儿?
这是奉安镇,往北十几里就是京城!
这每天来来往往的,文臣武将,进士举人不计其数,他一个秀才算哪个墙头上的大瓣蒜?
还发配三千里?
且不说你区区一个秀才有没有这个能耐,就说这街坊四邻的,哪个不知道咱们县的父母官大人跟许家小两口有交情!
就他刚才那见了刀子的怂样,真到了县衙大堂,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吧?
杨夏茉还没动手,许存芳却骤然发作了。
他拔起案板上的另一只刀子,嗖的投了过去!
杨夏茉吓了一跳,许许,居然也会动刀子了?